第 8 章
我先不去計較那句話的“玩”是什麽意思，我問：“比如說？”
他瞥我一眼，站起來伸着懶腰往床邊走：“不和你說了，我要睡覺。”
說着他解衣上床蓋被，一氣呵成。我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看來剛剛某件事紮他心了。他不高興，我心情就好，甚至好心地幫他吹滅了油燈。
做完這些後，我從門的縫隙擠了出去，走到屋外院內。月光很亮，借此能看清堆在門邊桌上的姜紙，我捏了一張，放在鼻子下輕輕嗅聞，一股子姜味，舉起來對着月亮看，紙的顏色有點黑。
什麽也看不出，我放下了紙。對着月亮發呆，今天月亮很圓，很适合觀賞。于是我沿着架在牆邊的木梯爬上了屋頂，坐在屋脊上看月亮。
第二天一早，我被嘩嘩嘩的聲音吵醒，探頭一看，他在磨一把匕首。行走在外武器傍身，我對此完全理解。
清晨山間還纏繞着霧氣，村民陸續到來，等待結隊向更遠的地方發起攻擊。一連幾個月都是如此，直到有一天早晨，我和往常一樣在村內閑逛，路過村口時，正巧撞上大家手忙腳亂擡回幾個渾身是血的人，其他人身上也都帶了傷。
他們不是昨天去其他村幫忙了嗎，被偷襲了？
因為村民已經學會了所有操作，所以那人覺得可以放手，也就不再頻繁地跟着村民一起，而是在村民給他建的樓裏睡大覺，建樓的錢來源于別村給的委托費。
本來人家說給他個現成的四合院住，他卻說不要，要搭一個高高的臺子，上面要兩層。村民按照他的要求做好後，他特地拉我站在新房面前，朝我炫耀：“給它起個什麽名字好呢？”
正好我心中有一個挂念很久的謎團，也是建築的名字，我張口就說：“十一樓。”
他愣住了幾秒，最後勉強拍掌道：“好名字，就這麽定了？”
村民中有人喊着：“快去十一樓告訴吳大師。”
你家吳大師現在可能還在睡覺，為了不讓村民等不要臉的大師起床，我先走一步到某位大師的房中，沾濕了手帕，蓋在他臉上，給他吓醒了：“啊，誰啊！”
看清是我後，他打着哈欠擦臉問：“什麽事啊？”然後讓風給他拿走了手帕，束發穿衣。
我道：“出事了，村長在來找你的路上。”
他道：“啊？”
我表情凝重地搖搖頭。
村長到了後說，怪物封進紙後，紙突然動了，傷了好幾個人，問這是怎麽回事，以前是不能動的。
他聽完後說：“沒事，換新的，麻煩村長準備和之前一樣的東西送過來，特別是姜汁要多一點，我盡快準備好新的紙。”
村長走後，我問：“要做新的紙了嗎？”
“是啊。”他徑直躺回了床榻，“午飯喊我。”
“你不去看看傷員嗎？”我問。他沒再理我，我繼續說：“那我自己去了。”
我故意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即使風打了小報告，他還是沒藏好證據，露出了馬腳。
看着他手腕上白色的繃帶一點一點被血滲透，我心情很複雜，血液不就是血細胞和血漿，放一碗血用來幹什麽？給傷員輸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