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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栀一惊,忙倾身一边儿给傅老太太顺着胸口,一边着急恼火的道。
    “呸呸呸!奶奶您什么呢,快点敲木头。”
    黎栀着,抓着傅老太太的手,强行拉着,三只手交叠在一起在床头柜上敲了两下。
    “栀栀别怕,都有那一天的,只是奶奶真想看到你和谨臣再有孩子,看你们……”
    “奶奶您放心,我和哥哥……”
    黎栀对上傅老太太苍老又黯淡无光的眼眸,心里疼的都要揪紧了。
    这时候,就算是老太太让她去跳楼,她都要考虑的。
    更何况,老太太就只是想她和傅谨臣好好的。
    她急声开口,就下意识想答应老太太,但身旁站着的男人却蓦然打断了她的话,冲傅老太太道。
    “您老差不多得了,您是看不出来,您是真吓唬住她了吗?”
    黎栀一愣,错愕的看看傅谨臣,又去看病床上躺着的傅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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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若是傅老太太真的气若游丝,傅谨臣也不该是这个态度啊。
    果然,下一秒,还满脸虚弱病气的傅老太太,那双暗淡的老眸中都恢复了神采,脸上也有了精气神。
    老太太突然抄起床头柜上的药瓶便朝着傅谨臣砸过去,恼怒道。
    “你个不孝玩意儿,要不是栀栀出事儿,你非要瞒着我,让我当个聋子瞎子,我能被气进医院?要是谁吓着了栀栀,那也是你,跟我没关系!我现在是为谁操碎心?你个白眼混子!”
    自己不中用,连媳妇儿都哄不回来,她在这儿当个老戏精,她容易吗?
    竟然还被这狗玩意给揭穿了,她一大把年龄,不要颜面的吗?
    傅老太太狠狠瞪着傅谨臣,傅谨臣却是面不改色。
    男人弯腰将砸在脚边儿的药瓶捡起来,重新放回到桌子上,才道。
    “栀栀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我们进展的很顺利,不需要您这样。”
    傅老太太一听这个,这才重新看向了黎栀,老太太双眸炯炯的。
    “栀栀,这是真的?”
    黎栀刚刚都被傅老太太虚弱宛若交代遗言的模样给吓到了,以至于这会儿她都有些回不过神。
    对上老太太不要再精神的眼神,她没回答老太太的话,而是佯装生气的道。
    “奶奶,您怎么能故意吓我呢,我不是您最爱的乖孙女儿了吗?”
    傅老太太顿觉心虚,她要早知道,黎栀已经答应傅谨臣做女朋友,总算是回心转意了。
    她哪儿用得着这么卖力的演戏?
    傅老太太心虚,但她不认。
    她立刻拉着黎栀的手道:“栀栀啊,奶奶是替你试探试探谨臣,奶奶看看他是不是还想骗你,事实证明,他还是有长进的,你是不是?”
    黎栀,“……”
    傅谨臣,“……”
    您老还挺会给自己圆场的。
    但虽然心中这样想,黎栀也不会跟傅老太太计较。
    她立刻点头,“原来如此,我就知道奶奶才舍不得吓唬我呢,奶奶试探的好,幸好他抵不住诱惑,是有点长进。”
    黎栀含笑看了傅谨臣一眼,傅谨臣无奈笑了下。
    傅老太太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到底也是晕倒了一次,到了医院又配合着做了一堆检查,精力还是不济。
    黎栀哄着傅老太太休息便和傅谨臣一起出了病房。
    两人牵着手,朝着黎栀的病房走。
    黎栀仰头看向傅谨臣,目光好奇的问道。
    “你刚刚做什么要揭穿奶奶啊?”
    若非傅谨臣将傅老太太给揭穿了,傅老太太让他们今天就去把结婚证领回来,黎栀恐怕都是要点头答应的。
    这难道不是傅谨臣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虽然这样猜测傅谨臣,有点自恋嫌疑,但傅谨臣这段时间所表现出来的,确实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和她复婚。
    傅谨臣垂眸看着黎栀,深邃眼眸中眼神幽深无垠,也温柔缱绻,他认真的道。
    “我确实做梦都想我们能尽快复婚,但,我更希望这一次,你是心甘情愿的,而非被哄骗被逼迫。”
    黎栀眸光微闪,心中起了些许涟漪。
    “那我要是一直都没想好,也一直都不愿意再复婚呢?”
    她答应做傅谨臣的女朋友,但也确实没想好更进一步。
    她没做好复婚的准备,甚至,想到从前冷暴力般的两年多的失败婚姻,想到那场无疾而终的婚礼。
    黎栀心里更是下意识的有些排斥再次进入婚姻。
    她定定看着傅谨臣,傅谨臣眼底闪过温柔细碎的光。
    男人抬手捧着黎栀的脸,弯腰低下头和她目光相触,认真而郑重的道。
    “如果你一直不愿意,那大不了我就一直当你的男朋友咯,等你什么时候愿意给我名分了,再复婚也不迟,只要你就只我一个男朋友就好。”
    黎栀失笑,打他一下道。
    “你不我还真没想到,原来男朋友是可以找好几个的呀,那我可得再多物色几个不一样风格的……”
    她话还没完,人便被傅谨臣揽着后腰禁锢在了怀中。
    男人那双狭长的眸子一点点危险的眯起来。
    “你还想要找什么样的?”
    黎栀缓慢的眨眨眼睛,“美男嘛,风格也都不一样的,我得找个阳光奶狗型的,一个温润如玉型的,还得找个阴沉疯批型的……啊!”
    黎栀的话还没完,人便被傅谨臣直接拦腰往上提。
    接着,一个天旋地转的,男人直接便将她抗在了肩膀上。
    “你做什么啊?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黎栀压着声音,拍打傅谨臣的后背道。
    他们现在是在医院的走廊上,而这一层楼,这两天是三五步的便站着一个保镖,整个严密防守。
    黎栀即便是看不到周围,都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视线注视。
    她声落,屁股便被男人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
    大概是走廊上太安静了,黎栀感觉那一声好似都在走廊尽头传出了回音一般。
    她顿时面红耳赤的,也不拍打傅谨臣了,掩耳盗铃一眼的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让散落下来的头发彻底将她的脸给挡住。
    傅谨臣扛着她朝着她的病房走,嗓音低沉的回她。
    “不是要找个阴沉疯批的,我也可以。”
    话间,男人推开病房门,将她扛进病房丢在了病床上。
    他扯了领带,神情沉沉的朝着床上的她逼近。
    黎栀看着那领带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被拉扯缠绕,看着他眉目间的阴沉冷煞,顿时紧张的咽口水。
    她算是知道傅老太太的戏精基因都遗传给谁了,就傅谨臣现在这模样,可比刚刚老太太的戏更绝更真。
    “我……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我……呀!”
    黎栀在病床上,不停的腾挪着屁股往床头缩。
    人没缩到安全地带,男人便俯身,大掌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脚踝,轻轻一扯。
    黎栀惊呼了一声,跟着整个人便平躺在病床上,被拉扯到了男人跟前。
    宽松的病号服被这样一拉扯,不管是裤腿还是衣摆都在往上缩,卷起的衣摆一下子堆叠到了胸口,露出女人那段最婀娜曼妙的一截细腰。
    裤腿也往上翻卷,女人纤细玲珑的脚踝在阳光下和腰肢肌肤都白的泛着光。
    傅谨臣眸光深黯,男人弯腰,大掌将女人的两只脚踝都抓握在手,细细的摩挲过,抬眸看她,神情危险道。
    “开玩笑?晚了!有些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
    “我错了,我……”
    黎栀慌忙扯着衣摆往下扯,求饶的话没出口便被傅谨臣一个勾唇邪肆而危险的笑给吓的一个激灵。
    无他,他这个样子,真的有种疯批大佬随便虐杀人的那种感觉。
    一层鸡皮疙瘩都从黎栀的脚踝处蔓延开,傅谨臣垂眸看到,撩起眼皮又笑了下,嗓音却愈发的低柔。
    “不是喜欢吗?这么口是心非,该怎么惩罚你,我的宝贝?”
    黎栀,“……”
    男人着,手上的黑色领带已经缠绕上黎栀纤细的足踝往病床边的架子边儿拉扯。
    他这是来真的?
    还真要将她绑在病床上?
    他想干什么?!
    黎栀这下是真的慌了,她忙挣扎着颤声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了!哥哥饶了我嘛,除了哥哥,我谁都不要!”
    脚踝上被缠绕的感觉明显,黎栀欲哭无泪的闭上了眼睛。
    要是时间能倒退回去两分钟,她肯定去掉最后一个疯批选项。
    她明明还提了阳光奶狗型,他怎么不给她扮演一个呢?
    黎栀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眼前一片阴影传来。
    黎栀猛然睁开眼睛便见男人已松开她的脚踝,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眸中方才的阴沉危险戾气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澄澈的光。
    那双深眸像春风拂过的湖面,让人一眼看进去,便像是出不来一般,也似能被融化进他温润的眸中去。
    黎栀还没被刺激平复的心跳,再一次以另一种频率跳动起来。
    傅谨臣薄唇边儿的笑容也变得温暖,还真有点温润如玉,公子无双的那种感觉。
    跟刚刚的模样,像变了一个人。
    若非她的双足明显还有束缚感,确实是被他给缠绑了起来,黎栀都要怀疑刚刚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了。
    “你……”
    她错愕开口,话没完,傅谨臣捧着她的脸道。
    “乖,把你刚刚的话再一遍。”
    黎栀仿若被蛊惑,绯红着脸,眼波如水道。
    “我不要旁人了,只要哥哥,谁都及不上哥哥。”
    傅谨臣这才满意了,男人挑挑眉,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下,翻身而起,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道。
    “这才乖。”
    此刻他的表情才是正常的,是他往常惯有的模样,带着点懒散和淡淡矜贵气息,不过分阴沉也不过分温情。
    黎栀回过神时,傅谨臣已经从病床上站起身,道。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黎栀都还没从刚刚男人的角色扮演里彻底抽离,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了。
    黎栀忙道:“你怎么走就走的,你倒是把我解开啊!”
    她着动了动腿,傅谨臣却头也没回,道。
    “自己慢慢解。”
    男人着已经到了门口,拉开病房门。
    黎栀羞恼,瞪着他的背影不服气的道。
    “你怎么不扮个阳光奶狗型给我瞧瞧呢,你别跑啊,我等你回来给我演啊。”
    傅谨臣大概是真扮不了这种,尤其还是在自己从养大的姑娘面前。
    男人头也没回,脚步好似更快了,闪身出了病房便带上了病房门。
    黎栀轻笑了声,这才准备去解自己脚上的领带。
    她跳舞,身体软,这点事儿自然是难不到她的。
    但凝眸看去时,黎栀才发觉。
    傅谨臣也没将她的双腿绑在病床的架子上,只是将她的双脚并拢绑在了一起而已。
    而且,那条属于他的黑色真丝领带,还被他在她白皙纤细的脚踝上打了一个特别漂亮的黑色蝴蝶结。
    黎栀瞧着,不由低眸浅笑起来。
    那边。
    傅谨臣出了医院,陈庭已经开车到住院楼下等着了。
    傅谨臣上车,车子转弯,离开医院,陈庭看向后视镜中的男人,有些微微惊讶。
    按,傅老太太被气的晕倒,他还以为老板肯定是浑身暴虐的寒意。
    但看起来,好像也还好。
    “老板,您交代的事儿都已经办好了。您猜的一点都没错,杨家女儿的事儿,确实有蹊跷……”
    傅谨臣神情淡淡,对此并无多少兴,他显然是只在意结果,陈庭便也没再继续下去。
    四十分钟后。
    傅谨臣带着人,满身肃杀的来到了含山别墅区。
    白海泽正好在家,佣人听到动静,进去汇报时,白海泽正在卧室里亲自照顾楚沐兰吃药。
    楚沐兰脸色苍白,满身都是病容,白海泽的手中是一大把的药。
    楚沐兰神情痛苦,一把接过去,白海泽道。
    “还是分开吃吧。”
    “哎,天天吃药如吃饭,反胃的很,一把吃了吧,分开更想吐。”
    楚沐兰着,将一大把药片塞进口中,白海泽神情心疼忙将水杯递过去。
    就是这时,佣人跑进来,慌张的道。
    “老爷,太太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黑衣保镖簇拥着傅……傅少冲了进来,像是要动手……”
    太吓人了,一群黑衣人冲进来便将别墅里的所有佣人给控制住了,不知道要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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