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我的老婆是黛玉[红楼] > 第 37 章 母子之间
    “诶诶诶,你怎么走了?”徐茂行连忙跟了上去,拽着衣袖拦住他,“真当我家没酒了?快回来,回来陪我接着喝。”

    “不喝……不喝了,我要回家!”卢季玉边嚷嚷边推搡他,“谁都别拦我!”

    他越是要走,徐茂行就越是要拦,“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卢季玉踉跄了一下,小六赶紧上前扶住,徐寿也连忙扶住自家二爷。两个小厮相对苦笑,却不得不顾及两个醉鬼。

    晃荡了那一下之后,卢季玉似乎是清醒了点。他用力拍了拍徐茂行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好兄弟,你别拦着我,我要回家叫我娘去提亲。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你得支持我。”

    徐茂行虽然迷迷糊糊的,但对于终身大事的份量,他脑子里还是有点谱的。

    因而听了这话,他立刻就不拦了,也一本正经地对卢季玉说:“你说的对,终身大事不能阻拦。好兄弟,你快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各自退了,同时向对方拱了拱手。卢季玉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徐茂行则是一直对着他的背影挥手,直到彻底看不见了。

    徐寿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二爷,我扶你回去歇着吧?”

    徐茂行踉跄着回身瞪了他一眼,哼笑道:“我是七老八十了怎么滴,还用你扶?”

    说着便推开张着手的徐寿,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一摇三晃往正院去。走了约有十七八步,他忽又想起卢季玉带来了两个箱子,便交代徐寿:“等会儿叫上阿山,把那两个箱子抬了,都交给奶奶收了。”

    也不等他应声,自顾自说完就走。徐寿一叠声应着,却不敢立刻就走,只小心翼翼在他身后张手护着,生怕他脚下不稳栽倒了。

    黛玉正领着紫鹃做针线,就见徐茂行吃得脸颊通红,醉眼朦胧地走了过来。

    “怎么喝这么多?”她忙把东西丢进针线筐里,和紫鹃一起上前把人扶住,又吩咐徐寿,“你去后厨再端一碗醒酒汤来。”

    徐寿应了一声去了,两人便把他扶到外间榻上,脱了鞋让他侧躺着,防备呕吐物呛进气管。

    紫鹃笑道:“倒是少见二爷这么活泼。”

    黛玉也笑,“总角之交,自然与寻常友人不同。”

    不多时珊瑚端了醒酒汤来,徐寿也和阿山一起,先把那两个大箱子抬过来一个,问黛玉要放在哪里。

    黛玉道:“就放到西厢房吧,等我得空了整

    理出来。”

    两人得了话,便把这个箱子抬了进去,又去抬另外一个。

    徐茂行神志还算清明,听见叫他喝醒酒汤,他便自己坐了起来,接过一碗酸汤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这碗汤喝下去没多久,他就觉得胃里有些翻涌,赶紧叫珊瑚拿了沙斗来,稀里哗啦吐了个痛快。

    酸臭味儿弥散开来,黛玉用手帕掩着口鼻,赶紧和紫鹃一起,把两个大窗户都支开了散味儿。

    紫鹃又捧了香炉来,黛玉转进内室拿了一盒冰片,捏出两片来点上。

    又过了片刻,难闻的味道才散尽了,丝丝缕缕的龙脑香沁人心脾,徐茂行的酒也彻底醒了。

    “坏了!”徐茂行一拍额头,懊恼道,“那孙子不会真叫他娘去贾家提亲吧?”

    黛玉忙问怎么了,他就苦笑着把两人醉后狂言说了,末了道:“那卢御史最会审时度势,结儿女亲家也都是逐利而动。他要真敢回去闹,少不了一顿好打。你且看着吧,不等他伤势好了,就该来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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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那卢季玉的小厮小六也是个有成算的,对自家的小主人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最是了解。

    因而到家之后,直接就扶着他回了居住的东厢房,一面让丫鬟打热水来给他净面,一面又使人去上房告知黄夫人,只是说三爷在徐家吃多了酒,这会子正头晕,不能去给太太请安了。

    他防备的就是卢季玉趁着酒兴,要把和徐茂行醉里赌的誓兑现,闹到太太那里。

    真到那时候,三爷是跑不了老爷的一顿家法,太太这里他也不好交代,少不了一顿板子。

    索性卢季玉酒品不错,吃醉了酒从来不耍酒疯,只是乖乖让人服侍。

    给他净了面又擦了手脚,服侍着在榻上哄他睡了,小六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关算是过去了。

    哪知道卢季玉在庄子里住了大半年,黄夫人心疼得紧,见他猛然回家就又在外头吃醉了酒,心里放不下,便让丫鬟煮了醒酒汤,亲自带着来探望儿子。

    小六正在门边守着,看见太太亲自来了,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连忙从栏杆上站起来,哆嗦着腿迎了上去,“小的给太太请安。太太,三爷已经睡下了。”

    黄夫人微微皱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无妨,我进去看看他便罢。”说完便绕过他往前走,丫鬟忙掀了帘子请她进去。

    落在后面的小六虚虚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心里暗暗骂道:小六啊小六,亏你平日里也是

    个稳重人,怎么今日竟说出这种没章法的话来?

    刚才他那句话分明透着心虚,黄夫人自来精明,哪里会听不出来?得知卢季玉睡下了还执意要进去看看,不就是疑心他们主仆弄鬼吗?

    骂完了自己之后,他又在心里暗暗念佛:观音菩萨、文殊菩萨、如来佛祖呀,可千万别叫三爷醒了,不然我这顿打可跑不掉了!

    可偏偏神佛不作美,也可能是他一次性求得太多,几位神佛相互推脱了。黄夫人刚一进门,卢季玉翻了个身就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嚷嚷着要茶。

    小六顿时眼皮子乱跳,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又开始祈祷自家三爷嘴上留情,千万别把先前那篇醉话再翻出来说。

    见儿子嚷着要喝茶,黄夫人一面命丫鬟拿茶来,一面亲自上前把卢季玉扶了起来,嗔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便是故友久别重逢,也不该喝这么多呀。”

    听见母亲的声音,卢季玉在她怀里仰着头看了一眼,笑呵呵道:“太太不知道,二郎如今要读书上进了,日后说不得也像他老丈人一般,金銮殿上点个探花呢。”

    这时丫鬟拿了茶来,黄夫人伸手接过,让卢季玉揪着他的手小口喝。大约喝了半盏之后,卢季玉摆了摆手表示不喝了。

    黄夫人又把茶盅递给丫鬟,这才笑道:“这是好事呀。只要他自己立得住,便是没有父兄依靠,日后也不怕有人欺负了。”

    “太太说的很是。”卢季玉连连点头,忽然念头一转,又想起了什么,忙坐直了身子说,“对了娘,二郎都已经成婚了,您准备什么时候给我说亲呀?”

    原本他是不着急的,只因自幼纨绔惯了,潜意识里他还觉得自己没长大呢。

    可从七八岁上头就玩在一起的兄弟忽然成婚了,猛然之间就让他意识到:哦,原来我也到了能娶亲的年纪了。

    再说他今年也快十七岁了,黄夫人这个做娘的,如何不操心幼子的终身大事?

    只是官宦人家结亲,并不像小门小户一般,打听的对方家世清白、人品敦厚便可的,总得有这样那样的考量。

    特别是朝上经历了那样一场风波,卢家原本追随的安王被打残了,卢御史正琢磨着改换门庭,对幼子的婚事自然是谨慎再谨慎。

    若是靠着这一门婚事,对他的前程有所助益,那真是再好不过。

    如今他自己问起来,黄夫人不由叹了一声,道:“往日里你对家里的事不操心,如今少不得也得把心收收了。你的婚事娘不是不着急,只是有些

    事情是急不得的。便是我替你找个四角俱全的,若是你爹不中意,那也白搭。”

    “怎么可能?”卢季玉脱口而出,“咱们家不都是你做主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爹在三个儿子面前威风八面,可一见了他娘就软了。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每次犯了错闯了祸,都找娘来求庇护。

    黄夫人耐心解释道:“如今情况不一样,你的婚事竟是不能随我的心意来了。若按照我的意思,自然是要替你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叫你们两口子日子和顺。”

    说到这里,黄夫人忽然心中一动,看向儿子的目光狐疑了起来,“往日里你是从不在这上头操心的,今日却是怎么了?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太太,您说什么呢?”卢季玉惊了,“好人家的姑娘谁会抛头露面,还恰好叫我碰上?”

    见他神情不似作假,黄夫人松了口气,奇怪道:“那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自己的婚事来了?”

    卢季玉道:“这不是二郎已经成婚了吗,我比他还大半岁呢,总不能落后他太多。别等他儿子都有了,我媳妇还没娶进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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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依旧是孩子口吻,黄夫人彻底放了心,好笑地点了点他的额头,睨他道:“有缘自来会,无缘空自忙。婚姻大事,又岂是着急便能成的?”

    卢季玉摸着额头嘿嘿一笑,猴在黄夫人身上撒娇,“太太,好太太。您是没看见,二郎家那位嫂夫人是何等品貌端庄。

    听说她还有表姐妹,就是荣国府的姑娘。您帮着去问问老爷,能不能到荣国府替孩儿聘一位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