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 > 第二十七章
    江望津闻言怔然,思索起这话中之意。

    藏不住,是什么意思……

    微热的呼吸伴随着心脏的鼓噪声,心底隐隐升腾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扣着他腕间的那只手还在轻轻摩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江望津眼睫颤一颤,不得不停下思考,无意识回道:“只要是长兄想,那就可以。”

    此话一出,抱着他的人似乎顿了下。

    江望津往后仰了仰,从江南萧怀中抬脸。微暗的空间里,他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只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煨热。

    “只要我想,”江南萧温沉的嗓音缓缓重复着他的话,“就可以?”

    江望津呼吸一凝。

    腕间的桎梏被松开,旋即面上落下一只大掌,指腹印在他眼睑下方。江南萧看着,眼神渐深,他知道,跟前的人现在看不见自己。

    以习武之人的夜视能力,江南萧能清楚看见,随着他的轻触,浓密纤长的睫羽颤动的频率愈发快,但依旧在试图睁大眼分辨他的视线。

    江南萧手下动作不禁轻了些,粗粝的指腹离开,一圈淡淡的粉印在上方,很快消散。

    同一时间,江望津的声音徐徐传来,极轻极低的一声,“嗯。”

    江南萧收回的指尖不由自主再次落下。

    江望津飞快抓住他,迅速道:“哥,你醉了。”

    江南萧被他抓着,顺势不动了。

    慌乱的心跳终于有消停的趋势,江望津轻轻舒了口气,不知为何,醉酒后的长兄无端让他有种招架不住之感。

    江望津从江南萧怀中退出,慢慢将人扶着靠回车壁上,浓重的酒气在车厢内悄然弥漫,他长叹一声,“以后不要喝那么多了。”

    许久,江南萧哑声回了一句,“好。”

    江望津:“回去喝完醒酒汤就睡吧。”

    江南萧应:“嗯。”

    顿了下,江望津方才低声道:“今夜,睡我那吧。”

    话音一落,车内突然寂静了瞬。对方半晌没回话,江望津补充:“我不放心你。”

    又过了片刻,江南萧开口:“可。”

    嗓音不知是酒意熏染出来的还是其他,沙哑得不成样子。

    江望津抿着唇,坐到他身边,仿佛担心人酒后不稳,一只手牢牢护在长兄身侧。

    江南萧眸子半阖,依稀能闻见夹杂在酒气中那一丝淡淡的药味,气息浅淡,存在感却十足。

    令人沉迷。

    -

    马车平稳回到侯府,江望津半坐起身掀开帘子,外面的光线顷刻透进来,照亮半个车厢。

    他眼神往窗外扫去,原想叫杜建过来搭把手。即此时,身边被他扶着的人径自便站了起来,江望津抬首,只见他的长兄神态自若,面上似并未沾染丝毫醉意,眼底清明一片。

    江南萧低眸,朝他伸出一只手,“走吧。”

    江望津滞了下,把手放上去,“哥,你……好点了?”

    “嗯。”江南萧拉着他从马车上下去,两人一道前往茗杏居。

    江望津略慢了他半步,看着江南萧步伐稳健,稍稍松了口气。

    没醉就好,若真醉了,他担心自己晚上不能把人照顾好。

    “赵叔,你让小厨房那边做一碗醒酒汤过来。”江望津一边走,一边吩咐。

    赵仁点头应是。

    待回到茗杏居的小院,江南萧侧身对着他,嗓音已恢复了惯常的平稳,“我先去沐浴。”

    江望津颔首,看着他进了隔壁的屋子。静坐少顷,江望津召来杜建,“你去长兄门外守着,他今日喝了不少酒,我怕他有事。”

    杜建迟疑几息,“是,世子。”末了,他心底琢磨,主子不是向来都千杯不醉,能出什么事。

    等杜建离开,江望津也跟着出去,他去了小厨房。

    赵仁正在嘱咐燕来,“稍后把醒酒汤端进房就出来,一刻都别停留,知道了吗?”

    燕来老实巴交地一个劲点着头。

    其实,不用赵管事特意提他也不会多做停留啊。

    赵仁还在设想着为大公子和小世子多争取些单独相处的时间,如今兄弟一人关系越发亲密,他看着也颇为欣慰,如此。待他年老,小世子便不愁无人照拂,想必大公子一定会看顾好小世子的。

    正想着,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赵叔。”

    赵仁回头。

    “世子!”燕来眼睛亮晶晶的。

    江望津对他笑了下,“东西都收到了?”去了一趟望月阁,他还给燕来这个馋猫捎带了点吃食。

    燕来舔舔嘴唇,“收到了收到了,望月阁的点心真好吃啊,世子什么时候能再、哎哟!”

    赵仁在他后脑勺上轻拍了下,“没分寸的小子。”哪有他们做下人的这般问主子讨赏的。

    话虽如此,赵仁语气却是温和的,在他心中,燕来跟他儿子也差不多了。这孩子年幼失怙——和小

    世子一样,从小就跟在小世子身边,两个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燕来捂着脑袋,不敢吱声了,唯余两个大大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江望津看得好笑,目光游移落在砧板上,“好了吗?”

    赵仁点头,“已经好了,正要叫燕来送去。”

    江望津将盛着醒酒汤的食桉端起,燕来慢半拍地上前,“世子我来我来。”

    江望津笑了下,“我来就好。”

    赵仁拉住还想上前帮忙的燕来,笑道:“还是让小世子来吧。”

    燕来木愣愣转头,被他面上诡异的笑吓得一激灵,一时忘了反应,心底依然疑惑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世子亲自来。

    赵仁像是在给他解释,“上次小世子的醒酒汤,不也是大公子亲自端去的。”

    不知是不是有意,‘亲自’一字尤其重。

    江望津端着醒酒汤的手不由抖了抖。

    思及上次的事,他耳朵红彤彤地加快了转身的速度。

    赵仁还在后方同燕来轻声指点,“你看,小世子如此关心大公子,等不及要给人送去了。”

    还未走出门口的江望津险些绊倒,有些暗恼自己耳朵的灵敏——因夜间每每总是难以视物,故而他的耳力还算尚可。

    就因慢了一步,江望津紧接着又听见燕来煞有介事道:“原来是这样,世子竟如此迫不及待。”

    江望津闭了闭眼,一时走得更快了,身后划出一道残影。

    赵仁指着窗外的残影,“看,叔没骗你吧。”

    燕来点头。

    他们世子竟也有走那么快的时候,看来是真的等不及。

    待江望津回到小院,只见杜建守在院中,看到他来,“世子。”

    江望津扫了眼长兄的房间,又瞥向自己的房间,“长兄……”

    杜建答:“公子在世子房中等候。”

    江望津端着食桉的手指尖蜷了下,兴许是被赵叔和燕来的话影响,他进房的动作略显缓慢。

    -

    房门被杜建缓缓推开,天色渐晚,房中已提前点上了烛灯。

    江望津迎着烛光踏入房内,一眼便瞥见正站在榻边的身影,高大挺拔,仅穿着一件黑色里衣背对他而立。

    许是刚沐浴过,头发还未擦干,正淅淅沥沥往下滴着水。

    江望津皱眉,把醒酒汤放下,拿了条干帕子走过去,“哥,你怎么不擦头发?”

    江南萧侧过身,低哑

    的嗓音传入他耳中,“去哪了?”

    江望津抬眸和他的视线对上,只觉长兄还未醒酒,他道:“去给你端醒酒汤,哥你快喝吧,我给你擦头发。”这个样子,他不觉得长兄会像以往那般能自行用内力烘干。

    说着,江望津走近,轻而易举便拉着人坐到矮凳上,自己则站在他身后。

    这是江望津首次见到这个样子的长兄,长发散落将他凌厉锋锐的眉眼遮盖,加之兴许是被酒意所扰,格外沉静。

    房中点了灯,江望津心思微转,想瞧瞧长兄的面色。

    他俯下些许身子,刚凑近一点,忽地就被扣住后脑往前带了带,距离骤然拉近。

    长兄的脸在面前放大,面色同先前下马车时没甚区别,可能是烛光微暖,映衬得他眼底愈发深暗。

    江南萧看着他,沉声问:“做什么?”

    江望津低了低眼,道:“想让你快点把醒酒汤喝了。”

    江南萧应声:“嗯。”

    说罢,他的手并未松开,大手顺势下滑在江望津颈后停留一瞬。

    江望津:“哥?”

    江南萧收回手,“不是说要给我擦头发?”

    扣着他的力道消失,江望津顺势站起身,不太想和他这个倒打一耙的醉鬼计较,“嗯,我给你擦头发,你喝醒酒汤。”

    江南萧端起碗,似跟随他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把那碗醒酒汤一一喝尽。

    江望津看着,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哄他,“哥你真厉害,全都喝完了。”

    端着碗的江南萧指尖微顿,唇角轻扬了点,而后放下碗,等着他继续给自己擦头。

    江望津并未注意,又兀自说道,声音温润轻柔,“待头发干了才能睡,还能坚持吗?”

    江南萧心情平静,也不说自己根本没醉,只言简意赅道:“嗯。”

    江望津一连换了几条干帕子,试图让头发快点干。

    江南萧坐在矮凳上,目光微敛,感受着身后人给他擦拭的动作,喉结也一下下滑动着。

    须臾,内力自发流转,头发寸寸被烘干。

    江望津擦着擦着,觉得干得差不多了,终于收回手。他把用过的巾帕叠在一起,等明日下人进来收,同江南萧道:“可以了。”

    说话间,江望津低下头扫了眼后者神色,“哥?”

    江南萧撩起眼帘同他对视一眼。

    江望津:“去睡吧。”

    “那你呢?”

    江

    望津撇了眼床榻,“我也想沐浴。”今日在望月阁雅间待的时间不短,他身上或多或少也沾染了些其他气息。

    江南萧呼吸一深,“去哪洗?”

    江望津被他问得怔了下,“自然是去长兄房间。”

    默了默,江南萧喉结滑了下,“去吧。”

    江望津点点头,“哥记得给我留位置。”

    江南萧:“知道。”

    说完,江望津拿着干净衣物转去了隔壁,江南萧则留在他的卧房。

    一墙之隔,片刻后传来下人们打水进屋的声音,略有嘈杂,不多时嘈杂声渐歇。

    江望津只是想简单冲洗一下,并未药浴,免得药浴过后身体因药性变得虚弱,晚上若长兄有什么自己无暇顾及。

    江南萧躺在榻上,即便没有刻意去听,也能清晰知道那边的动静。

    这一刻仿佛回到那日,他也是如现在这样,静静听着另一边的动静。

    江南萧竭力不去在意,但声音却源源不断从隔壁传来,一丝不落传入他的耳中。

    不知不觉间,江南萧喉头有些干涩,倏然便起身下榻去倒水。那边的水声一瞬有些大,应该是刚进去。

    江南萧脚步凝滞了瞬,转而又恢复如常。他行至桌边执起水盏,这边倒水的声音盖过了隔壁的动静,江南萧盯着杯中水,清凌凌的,还能看清自己的倒影。

    真的是被影响了吗。

    那是他的弟弟。

    虽非亲生,却也是恩人之子,但凡他还有一丝良知,就不该……

    前些日子不是做得很好吗。

    少许醉意便放纵本性,将来如何成事。

    江南萧敛目,再睁开时眸光沉沉。

    另一边,江望津很快清洗完自己。头发干干净净,他只随意擦了擦,确定身上并无杂味,才穿衣回了隔壁。

    “哥?”江望津进门,轻轻唤了声。

    江南萧躺在床榻外侧,几乎贴近床沿,似是睡着了。

    江望津走近,见状禁不住失笑。

    他只是想让长兄留一点位置给他,如今床榻空了大半,全都是留给他的。

    “哥,你进去些,待会掉下来了。”江望津低声说着,对方毫无应答。

    真的睡着了。

    江望津自认推不动他,便往榻上挪去,期间小腿不经意从睡着的人身上扫过。他动作微停,低眸去看,长兄还闭着眼睛似乎并未被他惊扰。

    原来喝醉后真的可以

    睡得这么沉,长兄多么警觉的一个人,竟也会毫无所觉。

    江望津又不由想到上次自己喝醉时,好像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抿抿唇,蹭到床榻内侧躺好。

    没过多久,江望津便呼吸平缓,睡了过去,临睡前往长兄身上又盖了点被子。

    江南萧缓缓睁开眼,被子不算厚,分明刚沐浴过,身上却出了层薄汗。

    夜里寂静无声,只有绵长的呼吸从耳畔传来,格外扰人思绪。

    江南萧看着头顶的床幔,睡意许久不至。

    及至夜半,江南萧才有了些睡意。然也正是这时,身侧一只微暖的手掌,带着温热,细腻又柔软。

    修长的白皙手指在被褥上摸索了瞬,凭着意识够到了被角,为江南萧把刚掀开的被子盖了回去。

    软和的嗓音浅浅响起,“长兄……”

    即便是睡着了,江望津仍旧没忘记自己的职责,手落下后就没收回,正正落在江南萧心口。

    扑通扑通……心跳声似要冲破耳膜。

    终于,江南萧侧过脸看向身侧。

    江望津睡觉时很乖,鲜少会随意乱动,很多时候固定在一个地方就不动了。此时他侧着身面向江南萧,颊侧的软肉靠在软枕上被微微挤压着,眉头轻皱。

    江南萧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之前的每一次,对方脸都是靠在自己的胳膊上,能乖乖地窝一整夜。

    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江望津动了动。下一瞬,循着热源,悄然无声地拱进了江南萧怀中。

    江南萧呼吸一窒。

    很快,江望津仿似觉得这么睡不太舒服,紧接着又在他怀里蹭了几下,待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便不动了,眉间也渐渐舒展开。

    忽然间,时间于江南萧而言格外漫长。

    过了一会,他沙哑的嗓音响起。

    “江望津。”

    这是江南萧第一次这么叫他,连名带姓。

    江望津今日并未药浴,而是简单地用水清洗,药味似被驱散了些,味道愈发淡。同时,对方身上那股独有的馨香却源源不断,因体温的升高更加浓郁,毫无阻碍地飘荡过来,争先恐后钻入江南萧鼻端。

    燥丨热丨感让他的神经有瞬间的紧绷。

    睡梦中,江望津感同身受,颇觉不适,眉尖轻蹙。

    他禁不住又挪了挪,但还不等他再往那个舒服的热源靠近,整个人就被完全压住,动弹不得。

    江南萧将他手脚缠住,任他如何也不能再乱

    动,这才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抿直的唇线微松。

    半晌。

    房内响起一声无可奈何的低语。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

    江望津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好像做了个梦,不是前几次那样梦到上一世。

    而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他感觉有点不舒服,继而好像梦到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四肢被钳制。待看去时,只见上面用锁链禁锢着,不留一丝缝隙。

    江望津毫无挣扎的余地,他就这么睡了一整晚,醒来时身体有些疲惫,精神亦不是很好。

    “长兄……”江望津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轻唤。

    无人回应。

    江望津睁眼就见眼前漆黑一片,床幔严严实实将床榻掩盖。他撩开帘子,窗外的光线撒了满屋子,不见江南萧的身影。

    江望津愣了下,从榻上坐起。

    他还记得昨日长兄在望月阁喝多了,他就让人宿在了自己的卧房,方便夜间照顾,可……

    长兄人呢?

    江望津起身下榻往门边走去,他刚准备去开门,房门却先一步打开。

    江南萧从外走了进来,“醒了?”

    “嗯,”江望津顿了顿,“哥,你醒酒了?”

    江南萧手上端着面盆,闻言抬眉,“我何时醉过?”

    江望津也跟着挑了下眉毛,顺着他道:“好,没醉。哥你今日还去上值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一般宿醉的话都会有些难受的。

    “并无。”

    江南萧边回答,边将面盆放下,“倒是你,没睡好?”

    江望津肤色生得极白,面色稍有不对便轻易能看出来,此刻他眼睑下方有些青色。

    注意到他的视线,江望津抬起手摸了摸眼下,“嗯……是没怎么睡好。”

    同样没睡好的江南萧一顿,“既没睡好,稍后再去睡个回笼觉。”

    江望津应了声。

    “过来洗漱。”

    江望津走近,江南萧递去拧好的帕子。

    他接过,擦了擦脸,带着温热的巾帕覆盖脸上。江望津搓搓脸,动作随意,放下时面颊都泛着红。

    江南萧看他,仿似想说什么,遂又止住。

    “去坐好,帮你束发。”他道。

    江望津过去坐下,等着江南萧给他束发,而后两人一道用完早膳,后者

    就要出府。

    离开前,江望津把人叫住,“哥。”

    江南萧脚下微滞,并未转身,“怎么了?”

    江望津:“早点回来。”

    江南萧默然一瞬,抬步继续向前,“尽量。”

    江望津闻言有些微怔,直到江南萧离开小院他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尽量……是不回了吗?

    以往长兄都会准确告诉他答案。

    江望津不太适应。

    燕来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廊下发呆,“世子?”

    江望津回神,“燕来啊,坐吧。”

    燕来点头,颠颠地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他脚边,脸上挂着笑。

    他好像不论何时都是这么爱笑,没有任何烦恼。

    今天的燕来也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还给自己身上添了香料。

    “换新香了?”江望津笑着睨他。

    燕来嘿嘿两声,“世子好厉害!一下就闻出来了。”

    江望津笑意滞了滞,他忆起江南萧离开时的反应,禁不住挠了下鼻尖,难不成长兄醉后没有忘记昨天他说的那些话……

    思及此,江望津有些耳热。

    “燕来,想不想出府?”他问。

    燕来眼睛一下就亮了,“想!”

    江望津点头,“那今日你随我出府。”

    燕来差点蹦起来,“真的吗!”

    江望津:“自然是真的。”

    赵仁得知小世子要出府,慌忙着人准备马车,末了又关心一句,“小世子要去哪里?”

    倘若去得太远,说不得就要把刘医师带上。

    想起上次普陀寺之行,他至今仍心有余悸,昨日若非大公子在,他也是要让刘医师跟上的。

    江望津看出他的想法,摇头道:“我就去西街的禄宝阁看看,赵叔不必担心。”

    西街距离城东侯府还是有段距离的,赵仁犹豫着,突然被一道大嗓门打断,“禄宝阁?世子,我们又要去禄宝阁了吗?”

    江望津点头:“嗯。”

    昨天去长兄房中,他看见自己上次买的文房四宝都用上了,便想要不要再多准备一套,以备不时之需。

    正好,他昨日冒犯了长兄……

    赵仁送江望津以及高兴得找不着北的燕来出府,上车前把一个药瓶塞给了燕来,嘱咐他拿好。

    燕来正待去接,赵仁重新思考了几秒,觉得虽然燕来对小世子的事从未马

    虎,但他性子跳脱万一丢了就不好了,遂又把手收了回来。

    燕来:“?”

    接着,便见赵仁身子一转,把药瓶顺手往另一边递去,“林三,你拿好,万一、呸呸呸,没万一。你们去吧,保护好小世子。”

    林三一板一眼接过,“是。”

    燕来眼睛差点瞪脱框。

    凭什么,他凭什么!

    这时,车内传来一道声音,“燕来,还不上来?”

    燕来顿时泄气,一溜烟往车内钻去,他暂时不想看见这两个人。

    江望津坐在车内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看他气鼓鼓地进来,有些好笑,“出去给你买好吃的。”

    燕来还在生闷气,他没想到赵管事居然宁可相信木头林三也不信自己,别提多难受了。但听闻这话后,脑子里就只剩下‘好吃的’了,忙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

    江望津心里暗笑,真好哄。

    马车才刚驶离侯府,赵仁目送着马车离开街角后正欲转身回府,忽听有人叫住他。

    两人一番交谈,“施公子想见我们世子?”

    赵仁诧异,世子何时与世家中人有交情了,他收过拜帖,“既然是与世子相约,我会转交给我们世子。”

    那穿着打扮讲究的小厮躬身:“有劳管事,我家公子实在仰慕世子才华,若可以,还请管事早些交给江世子。”

    赵仁摆手,“这是自然,不过我们世子今日不在府中,晚些我自会给他。”

    小厮连忙道谢,继而小跑着离开侯府回去复命了。

    -

    江望津并不知施无眠如此迫不及待想与他交好,马车一路缓慢朝着西街行去。

    燕来撅着屁股扒拉在窗户边,“世子,今日城中也好热闹啊。”

    京城乃天子脚下,自然繁华,就没有不热闹的时候。江望津知他每次一看到热闹便会说这句,也没说什么,“有卖糖葫芦的吗?”

    燕来:“有!”

    江望津:“林三,去买三串糖葫芦。”

    今日是便装出行,他们只乘了一辆简陋的马车,车夫、护卫之职皆由林三包揽。

    车外,听见吩咐的林三飞速前去,时不时留意着周遭,一有动静便会折返。

    三串糖葫芦很快被买回来。

    江望津将之分好,一人一串,先递给了林三。

    “多谢世子。”后者接过后又埋着头出去驾车了。

    燕来则拢袖看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