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与弘历这两个小娃娃皆忧心忡忡,讨论来讨论去都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一开始,他们也想过是不是福晋为难耿侧福晋和钮祜禄格格的缘故,但如今福晋整日与青灯古佛相伴,惹得府中上下人人都说四爷如今对僧佛没兴趣,福晋却又一头扎了了进去。
这个理由,显然不可能。
后来,他们又想过是不是四爷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但据两个孩子观察,四爷极淡女色,如今每月歇在后院的次数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若不然,这几年雍亲王府也不会一直没孩子出生。
这个理由,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到了最后,他们甚至想过是不是耿侧福晋或钮祜禄格格私下赌钱,两人都输了钱,所以不高兴。
这个理由是弘昼想的,自然是更不可能。
……
到了最后,弘昼索性站起身道:“不行,既然额娘和钮祜禄额娘不肯与咱们说,那咱们就去问阿玛就是了。”
“王府中的事儿没什么能瞒得过阿玛的眼睛,阿玛一准知道。”
当四爷见两个孩子匆匆过来,听到两个孩子问题后,微微愣了一愣:“你们额娘这几日当真很是不高兴?”
弘昼与弘历齐刷刷点头。
四爷便将手中的卷宗递给他们,显然对两个孩子的孝顺很是满意:“你们自己看看吧。”
弘昼看着卷宗上似画着院子的布置图。
还是两个院子的布置图。
他眉眼一喜,扬声道:“哦,我知道,阿玛,您是不是觉得我和哥哥最近很乖,所以打算赏给我和哥哥一人一个大院子。”
他这话音刚落下,弘历就小声提醒他道:“弟弟,你忘了,阿玛将王府中的银子都捐给了国库,哪里有银子送我们院子?”
弘昼“哦”了一声,面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四爷扫了他一眼:“你倒是想的挺美。”
说着,四爷便道:“今年你们已经七岁了,紫禁城中的规矩是皇子满了四岁就要搬去阿哥所,各个皇孙也是过了六岁搬到外院的。”
“如今你们也到了年纪,我已找钦天监算了日子,选个良辰吉日你们就搬到外院去吧。”
“去年我就已经命人将这两个院子修缮一番,你们看看。”
他并不意外耿侧福晋和钮祜禄格格这般反应。
毕竟对女人来说,对内院中百无聊赖的女人来说,孩子就是她们的天,如今孩子要搬走,虽只是从内院伴到外院,却从时时刻刻见面变成了每日才能见一面,叫她们如何不伤心?
更何况,一众皇子皇孙中,到了七八岁夭折的孩子也不在少数。
弘晖就是其中一个。
想当年弘晖六岁搬到外院,八岁夭折。
众人私下也曾议论过,若有福晋照顾弘晖,兴许他就不会早早没了。
弘昼眉头一皱,道:“怪不得额娘这几日看着是闷闷不乐的。”
他看着四爷,更是问道:“那阿玛,我们的院子里有小厨房吗?”
“您打算拨几个丫鬟婆子给我们??()?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我能想什么时候见额娘就什么时候见额娘吗?()?()”
……
他的问题多的很。
不过在听到四爷的答案后,他的眉头是皱的愈发厉害。
搬到外院后,四爷只给他们身边安排了两个小太监并一个嬷嬷,就连小宫女都没有。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用四哥的话来说,儿大避母,他们每日前去内院请安也是有时间规定的,若想要在规定之外的时间进去,不光要与四爷说一声,就连福晋也得点头。
最最重要的是,外院虽有小厨房,却只是为四爷一人设立的,他们可是没有小厨房。
若想要加菜,得另拨了银子去请大厨房的师傅们做。
四爷瞧见弘昼与弘历两个人眉头皱的厉害,只道:“不过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如今你们也大了,每月可以领二十两银子自由支配的。()?()”
弘昼一听这话是愈发难受起来,小声嘀咕道:“二十两银子?未免太少了点吧,要知道天香楼的烤乳鸽都要二两银子一只,这二十两银子光买烤乳鸽,我也就三天吃上一只,更不必说还要打赏下人,哪里够用……()?()”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已察觉到四爷不悦的眼神落在他面上。
他已料想到若自己继续说下去,四爷定会说什么“若你嫌银子少,那每月这二十两银子也不必领”之类的话,连忙扬起笑脸道:“多谢阿玛。”
四爷满意点点头。
垂头丧气的弘昼与垂头丧气的弘历甚至连说闲话的心情都没有,各自回去。
当耿侧福晋知晓弘昼已知晓这事儿,想着弘昼搬家一事已是迫在眉睫,难受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虽说先前你经常进宫住些日子,可在皇上身边你多的是人照顾。”
“到了外院,你身边就那么几个人照顾,瓜尔佳嬷嬷年纪也大了,若你有个头疼脑热的,连个妥帖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几度哽咽起来:“我和你钮祜禄额娘都与你阿玛说过这事儿,说你们年纪小,不如等着过一两年在搬去外院。”
“可不管我们说什么,你阿玛都不答应。”
弘昼一点都不意外,历史上的雍正帝是何等重规矩他是知道的。
本来心里难受的他见耿侧福晋如此,便强撑着笑容安慰起她来:“额娘您别哭啊,这等事有什么好哭的?”
“虽说我和哥哥身边无太多人照顾,但好在我们两个院子是挨在一起的,若有个什么事,也能互相照顾。”
“更何况我的性子您还不知道?我哪里会叫自己受委屈?”
他好一通相劝,耿侧福晋这才止住了眼泪。
耿侧福晋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便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祈祷弘昼能晚些日子搬去外院。
但四爷做事却是雷厉风行,很快就拿到了钦天监算的良辰吉日,就在二月二十,距离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十多日的时间。
这下耿侧福晋也没时间伤心难受,又是带着瓜尔佳嬷嬷等人清
点收拾东西,又是派人去外院弘昼即将要住的院子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就差连院子里的香樟树长了多少片叶子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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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日夜忙碌着,耿侧福晋也好,还是钮祜禄格格也罢,没谁有时间伤感儿子即将搬去外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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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与弘历也就伤感了那么几日的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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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心宽,难受几日后就将这事儿忘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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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稳重,知道这件事无转圜的余地,所以便强迫自己不想这事儿,更是打从心底里接受即将要搬去外院的事儿。
所以两个孩子对即将搬家一事多了几分憧憬。
弘昼一会道:“哥哥,你从小在钮祜禄额娘身边长大,很少离开钮祜禄额娘,若是夜里想她想哭或者害怕,来找我,我陪着你一起睡。”
他一会又道:“哥哥,阿玛说咱们没有小厨房,那你说我们自己拿银子,在我们两个的院子中间设一个小厨房行不行?若是银子不够,我管皇玛法要,阿玛虽然小气,但皇玛法却是一点不小气。”
他一会更道:“哥哥,三哥身边的钟姨娘虽不在了,但他身边还是有两个侍奉的丫鬟,你说她们会不会像从前的钟姨娘有事没事找我们套近乎?”
……
听的弘历是耳朵都起了茧子,夜里睡觉时耳畔都萦绕着弘昼喊他“哥哥”的声音。
到了二月二十日这天,弘昼早早起床就耿侧福晋拜别。
虽说搬家的时间比较紧,但紧赶慢赶的,早在前几日一众小太监就将弘昼的东西搬到了外院,所以今日弘昼就只过去一个人就行。
弘昼还是如往常一样笑嘻嘻的,道:“……额娘,‘橘子’我就不带去外院。”
“阿玛说了,如今我已七岁,该将重心放在学业和骑射上,索性我就想着将‘橘子’留在缓福轩。”
这只叫‘橘子’的这只猫已陪伴他好几年的时间,他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想着他搬家后,耿侧福晋难以适应,所以就将‘橘子’留下来陪耿侧福晋:“以后您想念我或闲着无聊时,就与‘橘子’玩一玩,它很聪明的。”
耿侧福晋看着见他还像往日去外院念书的模样,却知道再见到弘昼就是明日,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哽咽道:“以后你就是大孩子,可莫要顽皮,听你阿玛的话,别惹你阿玛生气。”
她这一哭,常嬷嬷等人也跟着红了眼眶。
弘昼受她们情绪感染,也觉得有些不舍。
他们这一个个的架势就像生离死别似的。
瓜尔佳嬷嬷都看不下去了,含笑劝道:“……从前在紫禁城时,哪位妃嫔的儿子要搬去阿哥所,那都是件极高兴的事儿,孩子越来越大,只会越来越懂事,再过几年就能领了差事,娶妻生子,这是多好的事儿,怎么侧福晋哭的像个泪人一样?”
“叫奴才说,侧福晋这几年才是最快活的时光,等着五阿哥有了孩子后,好些个孩子整日围着您直打转,到时候您可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正哭的伤心的耿侧福晋眼泪顿时就止住了。
一个弘昼有
的时候她就觉得招架不住,若是来个三五个小弘昼……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以后再难有清净的时候,便擦干净眼泪道:“嬷嬷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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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她就对着弘昼道:“好了,你该出去了,可别叫你阿玛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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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自然敏锐察觉到耿侧福晋面上神情的变化,嘀咕道:“哼,都说远臭近香,以后保准有额娘稀罕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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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面上这才隐约可见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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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则昂首阔步去了外院。
四爷分给他的是一所两进的小院,前面是他的住所,后面则是小豆子等人的住所。
前院开着大片大片的海棠花,在灰绿色的绿墙衬托下看着是愈发明艳大方,或粉或白,十分好看。
海棠树旁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养着红色的鲤鱼和乌龟,如今乌龟正趴在假山上晒太阳,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更不必提院子里还有秋千,石桌,一簇簇开的极好的迎春花……用弘昼的话来说,四爷出品,一向有保障。
既来之则安之。
弘昼很快就喜欢上了这里。
他在自己院子闲逛一圈后,则跑去了弘历院子里闲逛。
相比起他那闲散风格的院子,弘历的院子则稳重大气,院子里种着竹子和芭蕉,还有石雕,若是旁人不说,谁都很难想象到这只是个七岁孩子的院子。
不过弘昼觉得这院子倒是与弘历相配得很。
却不知道弘历在弘昼日以继夜的“引导”下,将会一步步开启他尘封体内的爱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弘昼在弘历的院子是逛了一圈又一圈,却还是不见弘历过来,便打算派小豆子过去看看,毕竟他们还得去四爷跟前一趟。
纵然心里恨的不行,但因孝道,还是要对着四爷说几句场面话的,谢谢四爷要他们搬到这么好看的院子里来。
小豆子刚走没多久,弘历就红着眼睛进来了。
弘昼盯着弘历看了好一会,认真道:“哥哥,你哭啦?”
七岁的小弘历很是不好意思,道:“我没有。”
弘昼却是不依不饶道:“哥哥,你眼睛红红的,你就是哭了。”
弘历低声道:“我,我没有……”
语气中带着几分羞赧。
弘昼一把就捧起他的脸,脸上的神色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哥哥,你哭了就是哭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人人都说男子流血不流泪,但在我看来,这都是瞎说。”
“开心了要笑,伤心了要哭,此乃人之常情。”
“哥哥,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你在我面前,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弘历一听这话,嘴巴一瘪,差点又是哭出来。
这下他是因太过感动的缘故:“是的,弟弟,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被弘昼这么插科打诨几句,弘历的心情好了不少,两个小娃娃就一起去了外院书房给四爷请安。
原本四爷还以为弘昼与弘历面上会带着伤心之色,毕竟从前的弘晖也好,还是弘时也罢,每个人刚离开额娘不说哭哭啼啼,却也是不舍的。
四爷瞧见他们这般模样,倒是放心不少,叮嘱了几句以后他们长大了,不可娇纵,不可顽皮,要好生念书之类的话就放他们下去。
四爷好歹是有点人情味的,想着他们今天是他们搬到外院的第一日,便放了他们一天假。
弘昼一听这话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出了书房的大门就道:“哥哥,咱们今日玩点什么好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弘历提醒他道:“弟弟,我们两人的院子与三哥的院子挨在了一起,是不是要去拜会三哥?()?()”
若是弘历不说,弘昼还真是想不起来这回事。
实在是自钟姨娘之事后,弘时是大受打击,一蹶不振。
从前的弘时虽蠢笨不堪,却是活泼的,聒噪的。
但如今的弘时沉寂的就像一摊死水,沉默寡言,用自己独有的方式默默对抗四爷。
他对抗四爷的方式就是不肯好好念书。
事后的弘时才知道,原来打从一开始四爷就知道钟姨娘与李松清不清不楚,知道钟姨娘居心不良……可就算如此,四爷却还是放任他一头扎了下去,可见四爷不光不喜欢他,甚至没有将他当儿子看。
殊不知,他觉得能好好报复四爷的法子,对四爷来说却是无所谓。
通过弘时做的一件件蠢事,四爷已是彻底放弃了这个儿子。
弘昼与弘历到了弘时院子里,却听说弘时去给李侧福晋请安去了,两人便打量起弘时这院子来。
弘时这院子,他们并非第一次来,却忘记上次过来是什么时候。
不得不说,四爷对三个儿子是一碗水端平的,三人的院子不论朝向,大小,面积都是差不多的。
甚至比起弘昼与弘历的院子来,弘时的院子更为考究些,可见四爷当年对这个儿子也是极为喜爱,寄予厚望的。
略等了会,弘时就回来了。
早在前些日子之前,弘时就知道两个弟弟要搬来外院,可对他来说,这些事与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今他生活在无尽的怨怼和愤怒中,好像一个怨妇似的,故而他对上笑脸相迎的弘昼与弘历也没什么好脸色:“……你们搬来外院与我有什么关系?来我院子做什么?出去吧,我还得书了!()?()”
弘历宠辱不惊,继续道:“好,三哥,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念书了。()?()”
说着,他更是道:“以后我们三兄弟同住在一块,难免有需要三哥帮忙的地方,麻烦三哥的地方,今日就在这里先谢过三哥……”
这些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弘时却像吃了炮竹似的,冷哼一声道:“你们还会有需要我的地方?呵,真是好笑!”
“如今满京城上下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皇玛法跟前的大红人?只要你们一开口,多的是人愿意替你们做事!”
这下就连沉稳如弘历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弘昼不解看向
他道:“三哥,你怎么了?是吃了炮竹吗?火气这样大?”
说着,他更是道:“还是你还在为钟姨娘的事情不高兴?当初钟姨娘陷害我之后,就被阿玛送去庄子上养病,去年年底没了。”
“就算你与她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人死账消,你就忘记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吧。”
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弘时气的浑身发抖,气的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今的弘时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心智并不成熟,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如今对钟姨娘是何种感情,大概是爱恨交加,却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是爱多过恨的。
弘昼瞧他脸色白中带青,青中带灰,灰中带紫,直道:“三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不是没意识到这话会给弘时造成多大的打击,却想着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人不可能一辈子长在暖房中,也不可能所有人一直围着他团团转。
再说了,比起钟姨娘对他的所作所为来,他这话实在不算什么。
回去之后的弘昼看着自己的小院子,命小豆子这里收收,命小瓶子那里捡捡,很是满意。
只是没几天的时间,他的新鲜劲儿过去,便觉得这院子太过于寂寥。
他倒是想时不时去找弘历玩,只是弘历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写字,他虽贪玩,却是知道分寸的,并没有过多打扰弘历。
所以这几日里,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真无聊啊!”
他无聊到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起来。
小豆子与小瓶子连连给他出主意,可弘昼既不想骑马,也不想看书,从前在内院时还能去花园子转一转,可这花园子在内院,如今他若想进去闲逛还得层层报备,很是麻烦。
正当弘昼百无聊赖时,他却听说皇上派人送了东西过来。
弘昼面上一喜,高兴道:“皇玛法又派人送东西来了?”
他之所以用“又”,是因为早在他们搬家的第一日皇上就派人送过东西来,送给他的是一个玉龟形状的白玉镇纸,送给弘历的一套极佳的文房四宝。
这礼物让他们两个小娃娃都很满意。
弘昼连忙迎出去,见来者是魏珠的徒弟陈顺子,陈顺子手上拎着一个笼子,笼子上有红绸盖着,瞧着是神神秘秘的。
陈顺子给弘昼请安后道:“……昨儿雍亲王前去给皇上请安,皇上听说您将您最喜欢的猫儿留在了内院陪耿侧福晋,您整日是闲得无聊,所以就派奴才给您送来了一对小兔子。”
“皇上的意思是如今您大了,若再送您猫儿狗儿的难免会让您玩物丧志,这一对兔子却是合适得很,闲来无事逗逗它们也能解解闷,更不会耽误了您的时间。”
皇上赏下来的兔子,那可是御兔。
虽说此御兔非彼玉兔,却是可爱得很。
一黑一白的兔子只有巴掌大小,憨态可掬,胖嘟嘟的,十分可爱。
陈顺子瞧见弘昼目不转睛盯着两只兔子看着,想着
待会回去能好好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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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下一刻陈顺子却见弘昼抬头看向他,认真道:“陈公公,我听说皇玛法赏下来的东西都得好生供着,这两只兔子也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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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听说兔子繁衍极快,一两个月就能生一窝,只怕不出一年的时间,我这小小的院子要被这些兔子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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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顺子这才想到这一茬,想着方才皇上吩咐下来,他们这些当奴才也没多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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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夸赞弘昼聪明,更是道:“您说的极是,奴才这就回去禀于皇上,过两日派个猫狗房的小太监给这这两只小兔子阉了……”
弘昼摇摇头:“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说着,他更是嘿嘿一笑,正色道:“劳烦陈公公回去帮我问问皇玛法,它们兔子生兔子,生的多了,我能不能吃掉它们?”
啊?
饶是反应敏捷如陈顺子,也有片刻的失神,是怎么瞧怎么觉得弘昼喜欢这一对小兔子的:“弘昼小阿哥您说什么?您想吃了这些兔子?”
弘昼点点头,面上的神色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对啊,难道不可以吃吗?”
“若是如此,真是太可惜了。”
“皇玛法送来的兔子定是顶好的,你看它们小小年纪就长得这样肥嘟嘟的,若是长大以后肯定更肥,若要大厨房做了麻辣兔丁或卤了吃,一定很好吃。”
陈顺子面上的笑意有些许勉强,却还是道:“这,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不过奴才回去之后,可以问问看皇上。”
他是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回去了。
再次回到御书房,皇上正在与四爷等一众人说话,瞧见陈顺子回来,不免道:“东西送到了?”
陈顺子跪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已将小兔子送给了弘昼小阿哥,只是,只是……”
皇上瞧见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定是弘昼又生了什么幺蛾子:“说吧,只是什么。”
陈顺子低声道:“只是弘昼小阿哥问,若这两只兔子生下小兔子,他能不能吃……”
他这话还没说完,在场就有几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实在是忍不住,一个个的眼神要么是落在皇上面上,要么是落在四爷面上。
却见皇上面色慈爱,四爷面色如常,仿佛都已是见怪不怪。
皇上甚至还好好想了想这个问题,道:“你差人与弘昼说一声,若是他想吃兔子就吃吧,若是味道好的话,送一只进宫给朕尝尝。”
陈顺子连声应下。
皇上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与四爷等人商量起该派谁去西北一事。
像老九,隆科多等人自是支持老十四的。
但也有人觉得老十四年纪尚浅,怕担不起如此大任,说要将软禁中的老大派过去。
一时间,御书房是争执不断,宛如菜市场似的。
四爷却是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这次与从前每一次一样,并未商量出个结果来,皇上索性便道:“你们的意思朕已经知道,容朕好好想想
。”
四爷等人起身告退。
只是还未等四爷走出御书房大门,就听见皇上淡淡道:“老四留下来。”
四爷便顶着老九等人欣羡的眼神留了下来。
皇上并未一开始就与四爷说留他下来所为何事,反倒是专心看折子。
这些折子都是方才老九等人呈上来的,上面写着他们推举何人去西北,一字一句,写的很是恳切。
皇上年纪大了,看的很认真,速度也就慢下来。
其实他看折子的时候也在暗中观察四爷,想看看四爷是什么反应。
在私下,他们虽是父子,却也是君臣。
只可惜,四爷面上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还盯着墙上的一幅古画看的饶有兴趣。
过了好一会,皇上这才道:“老四,方才他们争的是热火朝天,一把年纪的隆科多还说要替朕出征,你却是一句话都没说,这件事,你是如何想的?”
“如今举荐老十四的人最多,可比起老十四来,你却更合适些,好歹当年他也跟跟随朕御驾亲征过的。”
四爷笑了笑,道:“回皇阿玛的话,如今户部尚书一职空悬,儿臣纵然有心替您分忧,也是脱不开身。”
他看向皇上的眼神道:“儿臣当着皇阿玛的面,不敢有半分欺瞒。”
“身为兄长,儿臣自是不愿见十四弟出征,甚至因这事,额娘还找过儿臣好几次,要儿臣劝劝十四弟,说是刀剑无眼,生怕十四弟受伤。”
“可身为臣子,儿臣觉得十四弟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年轻,果敢,出身不凡,骁勇善战,想必西北的将士看到他就会生出无尽的勇气来。”
“更何况,儿臣知道,十四弟一腔热血,也是愿意替皇阿玛出征的。”
皇上微微颔首,显然对他的说辞很是满意:“朕与你想的一样。”
四爷含笑不语。
这次,他又猜准了皇上的心思。
其实一早皇上就打定主意想叫老十四替他出征。
一日后,皇上于早朝时下令封老十四为抚远大将军,替他出征西北。
到了月底,皇上更允老十四以天子规格出征,不光文武百官送老十四至京城数十里地,就连皇上都亲自将老十四送到了宫门口。
皇上看着身穿盔甲,威武异常的老十四,作为一个父亲,自豪感是油然而生,更是握着老十四的手道:“西北的战事虽要紧,但你自己的身子也要紧。”
“凡事不可过于莽撞,你还年轻,行军打仗之事得多与富宁安,年羹尧等人商量。”
老十四正色应是:“还请皇阿玛放心,儿臣定不负您所托。”
说完这话,他的眼神落就落在了站在皇上身边四爷的面上。
自那日他们兄弟不欢而散后,私下是再没说过话,他想着要不要与四爷说上几句话,比如要四爷帮他照顾好额娘,以此好缓和两人的关系。
一旁聪明的老八看出他面上的犹豫来,含笑道:“十四弟,时候不早了,你该出发了。”
老十四这才
收回眼神,再次拜别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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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四这一走,朝中又是议论纷纷,说皇上有心想立他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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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以天子规格出征这等事,从前可是没有过先例的,就连从前的废太子都没此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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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老十四取代老八,成为了京中的热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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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人去了西北,但和尚不在庙还在的,众人闲来无事就去十四福晋跟前凑热闹。
很快就连整个雍亲王府上下都知晓此事。
像福晋,耿侧福晋,钮祜禄格格等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说来也奇怪,这些女眷像没谁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的,福晋对着一众嘴碎的丫鬟婆子太监们更是道:“……若是叫我听说谁在背后说三道四,直接一顿板子打了赶出去,我自不会拦着任何人攀高枝。”
对福晋来说,四爷的兴衰荣辱与她并无关系,老十四继承大统总比老八坐上那位置好,就算四爷与老十四关系再怎么不好,却也是一母同胞。
耿侧福晋则向来对外头的事儿不感兴趣,用她的话来说,自己关起门来将日子过好就行,外头的事儿自有王爷做主。
钮祜禄格格则想着乾坤未定,谁是黑马可说不准,对四爷是信心满满。
至于弘昼和弘历两个孩子,则对这事儿更是不在意。
弘历仍是一心只圣贤书,弘昼更是早知历史。
所以雍亲王府的一众人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相较于热闹非凡的老十四府上,觉得押对宝的老九等人府上,雍亲王府一如往常。
这些动静自然瞒不过皇上的眼睛。
一来二去的,皇上对四爷愈发满意,觉得四爷宠辱不惊,是个做大事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弘昼每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盯着那两只兔子,看看它们比起昨日来有没有大一点。
在弘昼一日日的期盼中,他迎来了前来做客的弘暟。
弘暟今日不光来了,还是带着礼物来的,一出手就给弘昼带了一个巴掌大小,做工极其精美的和田玉猫雕。
这玉猫不光猛地一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仔细一看更是连猫儿嘴边有几根胡须都看得到,十分精美。
目光刁钻的弘昼一见很是喜欢。
弘暟见状笑着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说着,他面上浮现几分难为情来:“当日阿玛与四伯不欢而散,可最后也没来给四伯道歉,我这个当儿子的虽不好说什么,但并不表示我觉得阿玛这样做是对的。”
弘昼笑了起来。
他哪里不明白弘暟的意思,弘暟这是害怕两个大人之间的关系影响到他们,但许多事情小孩子说不清楚,便想着送礼物过来。
想及此,他便道:“弘暟堂兄,谢谢你。”
“我虽看得出来,这猫猫玉雕很是名贵,想必你也很喜欢,这礼物我不能收。”
弘暟却是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这东西名贵是名贵,但近来我们家里收到很多这样的好东西,你安心收下就是。”
“我虽喜欢这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