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穿成康熙心尖崽(清穿) > 第 74 章 家和万事兴(四合...
    弘历与弘昼性子不一样,弘昼外向活泼,想到什么说什么,但弘历内敛敏感,什么话出口之前会好好斟酌一番。

    弘昼许多时候都在想,若不是自己是个胎穿者,就自己这个性子,并不适合这个朝代。

    反之,弘历却是个生活在皇家,生活在紫禁城的人。

    若对上旁人,弘历定会粉饰太平,替钮祜禄格格找上理由,可他很是相信弘昼,在弘昼跟前是实话实说:“自年额娘去世后,额娘虽嘴上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她是高兴得很,哪怕对上阿玛,也比从前尽心了许多,我猜,额娘是不是想当侧福晋。”

    说着,他更是为求小心起见,道:“这话我就与你一个人说了,你可千万不能与别人说。”

    “就算对阿玛和耿额娘也不能说。”

    弘昼点点头,正色道:“哥哥,你放心好了,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不靠谱的人吗?”

    弘历虽没有说话,却还是点点头。

    弘昼今日过来可是有是事的,懒得与他一般见识,便开门见山道:“钮祜禄额娘了?我想去见见钮祜禄额娘……”

    弘历用一种“弟弟,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他。

    弘昼却笑道:“哥哥你放心,我就与钮祜禄额娘说上几句话而已,说了之后,钮祜禄额娘肯定就会好的。”

    弘历自然不相信。

    方才他可是见金嬷嬷哭的眼睛都肿了,连金嬷嬷都没法子,弘昼哪里能有法子?

    但如今他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便带着弘昼去了钮祜禄格格屋子。

    钮祜禄格格自是心里难受的,难受的说不出话来,甚至觉得是不是耿侧福晋一早就知晓了此事,却在自己跟前扮猪吃虎。

    亏得她从前还觉得耿侧福晋是个憨厚老实的,自己时常提点耿侧福晋,如今看来,自己却像是笑话似的。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甚至连看到弘昼时脸上都没什么笑意,只淡淡道:“弘昼过来了?你可是来找弘历的?弘历这时候好像在书房看书,你去找他玩吧。”

    弘昼却是摇摇头,正色道:“不,钮祜禄额娘,我是来找您的,我有话想和您单独说。”

    钮祜禄格格还是第一次在弘昼面上看到这般郑重之色,虽整个人打不起精神来,却还是点点头,示意金嬷嬷将屋内不相干的人带下去。

    弘昼便直接道:“钮祜禄额娘,我知道因额娘被封侧福晋一事,您心里不高兴。”

    “若我是您,我也会不高兴的。”

    “我今日过来不是来耀武扬威,也不是与您说这些的,我想与您说,您是个聪明人,以后的路还长,您的眼光得放的长远些才是。”

    这等话,早在弘昼得皇上喜欢时,钮祜禄格格就已无数次安慰过自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弘昼并不敢将自己胎穿一事告诉任何人,如今只道:“您想啊,如今皇玛法年纪大了,阿玛又得皇玛法看重,虽说储君之位迟迟未立,但我相信皇玛法心中已有合意的人选。”

    “阿玛膝下虽有三个

    儿子,三哥就不说了,连我都看得出来阿玛对三哥失望透顶。()?()”

    说着,他更是嘿嘿一笑,道:“至于我,我是什么性子,您清楚,阿玛更清楚,可不是那等能担得起事儿的人。()?()”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有朝一日阿玛成了世上最尊贵的人,那下一个最尊贵的人您猜猜会是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与聪明人说话就得一击即中,知道她想要什么。

    顿时,钮祜禄格格心里就掀起惊涛骇浪来。

    夜深人静时她不是没妄想过此等事,可随着皇上对四爷越来越看重,她觉得这好像并非仅仅是妄想,她迟疑道:“弘昼,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你……()?()”

    她愈发笃定弘昼一直以来在藏拙。

    弘昼笑了笑,面上吊儿郎当的神色与从前无异:“这话我是在宫中听人说起的,说皇玛法如今属意阿玛,阿玛虽看似喜欢我,可连我都知道,阿玛最看重的却是哥哥。”

    “若我是阿玛,我最看重的儿子也会是哥哥的。”

    “三岁看老,哥哥打小就勤勉好学,更是沉稳的不像个几岁的孩子。”

    “就连阿玛都时常在我跟前说,要我跟着哥哥多学一学,这样的人,才能担得起大事儿。”

    钮祜禄格格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弘昼,半晌说不出话来。

    弘昼却视若罔闻,继续笑着道:“至于我,我是什么性子您也知道,虽有几分小聪明,却最是喜欢偷懒享福的一个人,就巴不得整日吃吃喝喝玩玩耍耍的。”

    “身居高位虽看似荣耀无双,实则却是付出的更多。”

    “我可不愿意那样辛苦。”

    他已经非常直白的与钮祜禄格格说他对皇位没兴趣了。

    钮祜禄格格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弘昼,你……你话中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我想岔了。”

    弘昼甜甜一笑,道:“谁人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您是个聪明人,您想明白了就好。”

    并非他喜欢钮祜禄格格,也并非他怕钮祜禄格格会刁难耿侧福晋,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如今这个关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雍亲王府,以钮祜禄格格的聪明才智和心机城府,若被人利用,别说能叫耿侧福晋好好喝一壶,甚至就连四爷也会头疼的。

    今日他与钮祜禄格格说的很明白。

    如今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得大家齐心协力助四爷登上储君之位,到时候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不然,别说钮祜禄格格能当上侧福晋,就连当上福晋,只怕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的。

    等着弘昼出来时,钮祜禄格格牵着他的手,两人皆是笑容满面。

    金嬷嬷等人像见了鬼似的。

    钮祜禄格格像没看见这些人的眼神似的,笑道:“……你先回去,我下午带着弘历去给你额娘请安,你额娘得皇上亲封了侧福晋,我总得去恭贺一二的。”

    弘昼笑眯眯道:“好,那我和额娘等着你们。”

    金嬷嬷再次惊呆了。

    刚过了未时,钮祜禄格格就带着弘历

    来到了缓福轩,一进门就亲昵道:“真是恭喜你了,以后我再见到你可不能再管你叫耿姐姐,可得叫一声侧福晋。”

    耿侧福晋微微一愣,继而才道:“你说这样的话未免就太客气了些,从前你如何称呼我,如今还怎么称呼我就是了,侧福晋也好,还是格格也罢,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她并不知道弘昼到底与钮祜禄格格说过些什么,中午时她见弘昼笑眯眯回来也曾问过弘昼的,可弘昼却说是个秘密,她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与钮祜禄格格相处也有几年的时间,两人虽不说情同姐妹,但他也是有几分了解钮祜禄格格,见钮祜禄格格眉里眼里都带着笑,更是带着礼物过来,一颗心也踏实了不少:“你来就来,还带东西过来做什么?真的是太客气了。”

    自弘昼走后,钮祜禄格格将整件事翻来覆去的想,越想越觉得四爷继承大统的可能性越大,继而也说明弘历登上那位置的可能性也很大,便下定决心不拘于眼前的蝇头小利,她的目标可是要当太后的:“我正是因为不客气所以才带着东西来的。”

    “耿姐姐你可别想诓我,我又不是刚进门一日两日,王府里的规矩我可是知道的,以后你就是侧福晋了,缓福轩是有小厨房的,以后我得经常来蹭吃蹭喝,自然得先带着些见面礼过来。”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今日你收了我的礼,以后可不好拒绝我过来蹭吃蹭喝了。”

    耿侧福晋连连称好。

    弘昼与弘历见到这一幕,也是齐齐露出笑容来。

    弘历更是趁人不注意偷偷问起弘昼来:“弟弟,今日中午你到底与额娘说了些什么?”

    “原本额娘很是不高兴的,可你走后,额娘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问起额娘你与她什么,可她却不肯告诉我。”

    弘昼笑眯眯道:“那我也不告诉你。”

    他见着弘历向来稳重的小脸一垮,想着自己说你以后要当皇上,定会把弘历吓坏的,便道:“哥哥,我记得你与我说过,说即便我们年纪小,可也得当一个说话算数的人。”

    “今日我与钮祜禄额娘说好,我们说的话不能对外说的,你总不想见着我当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弘历认真想了想,便无可奈何点了点头:“好吧。”

    为了安慰弘历,弘昼便主动提出带他去骑马。

    在骑射方面,弘昼终于知道这世上是无完人的,一向做什么都力求尽善尽美的弘历居然害怕骑马,偏偏小小年纪的弘历向来要强,也不肯在师傅跟前露怯。

    弘昼知道了,便说教他骑马。

    两个小娃娃如从前每一次一样,牵着手就往前院走去。

    谁知道他们刚出缓福轩没多久,弘昼就见到了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这女子身边还跟着三两个丫鬟,瞧着像主子的做派,可看她的言行举止,却又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弘昼不解道:“哥哥,这人是谁?”

    弘历皱皱眉,低声道:“这人就是小三嫂。”

    小三嫂?

    弘昼猛地听到这个称呼⒏(?╬)⒏[(.)]?来⒏?╬⒏?╬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⒏()?(),

    只觉得像骂人似的。

    不过他对这位李松清的表妹还是有点兴趣的。

    钟氏这会子是前来给耿侧福晋请安的()?(),

    之所以挑着这时候才来()?(),

    也是想见见弘昼这位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来得巧不如来得早()?(),

    钟氏快步走上前,含笑道:“想必你就是五阿哥了吧?”

    “我是你的三嫂。”

    “说起来,咱们还没见过面了。”

    “你如我i想象中一样长得好看,难怪皇玛法和阿玛都喜欢你。”

    弘昼:……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自来熟了,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比他更自来熟,也更不要脸。

    弘昼笑了笑道:“小三嫂。”

    他尊称钟氏一声“小三嫂”已经够抬举钟氏了,毕竟钟氏连侧福晋都算不上,只是弘时身边的姨娘而已。

    说完这话,他就打算离开。

    可钟氏却拽着弘昼的手,更是问东问西起来,一副恨不得当下就与弘昼达成掏心掏肺的交情。

    弘昼总算明白方才弘历为何会皱眉了,他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发现钟氏看着文静,却是手劲儿极大,偏偏他又记得钟氏似乎已经有了身孕,也不敢使太大的劲儿,便无奈道:“小三嫂,你是我三哥身边的姨娘,我是你的小叔子,咱们之间是不是得保持点距离?”

    “这般拉拉扯扯的,若是叫人瞧见了是不是不大合适呀?”

    弘昼的话说的是十分直接。

    寻常妇人听到这话定会羞红脸的,但钟氏却依旧没有撒手的意思,更是笑眯眯道:“这有什么?我虽是你的嫂子,可嫁进王府,我就打从心底里将你当亲生弟弟似的。”

    “这当姐姐的与弟弟亲近一二,难道还有人说闲话吗?”

    弘昼皱皱眉,道:“小三嫂,我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怀恪郡主,可惜她已经死了。”

    但钟氏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又将话题岔开。

    弘昼顿时明白过来。

    他明白为何钟氏貌不惊人,出身不显,却能得弘时喜欢。

    这几年下来,弘时在雍亲王府备受冷落,猛地遇上如此“热情”的钟氏,顿时让他有种备受重视的感觉,这一颗痴心自然就付了出去。

    弘昼耳畔传来钟氏叽叽喳喳的声音,是烦不胜烦,突然扬声道:“阿玛,您怎么来了?”

    钟氏一贯脸皮厚,并不怕纸老虎李侧福晋,也不怕真老虎福晋。

    毕竟李侧福晋如今被幽禁在院子里,虽说偶尔会将她叫过去训斥几句,但每每李侧福晋刚开口,她就故意装晕,李侧福晋对她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福晋,虽看着严肃,却打从心眼里瞧不上她,故而并未训斥过她。

    唯有四爷,她虽见到四爷的次数是寥寥无几,可每次看到四爷看向她的目光,她都觉得怪吓人的。

    如今她一听到这话,心里是一个哆嗦,下意识就松手,转过头去,打算给四爷请安

    只是她身后却是空空如也。

    等着她再回过神来时()?(),

    弘昼与弘历早已跑的是无影无踪。

    钟氏那张文静的脸色浮现怒气来()?(),

    低声道:“这小崽子的确如三阿哥说的那样()?(),

    真是滑不溜秋。”

    “哼?[(.)]??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就算是他比泥鳅还滑溜,我也会叫他栽倒在我手上的。”

    她的目标很明确,以后可是要当雍亲王福晋的。

    虽不敢奢求当嫡福晋,捞个侧福晋当当还是很有把握的,若弘昼在,纵然皇上有心想立三阿哥为世子,可四爷不答应也是没辙,她下定决心叫四爷厌弃弘昼这小崽子。

    如今小崽子弘昼拉着弘历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宛如身后有疯狗追自己似的。

    等着他跑到一直跑不动了,这才停下,气喘吁吁道:“哥哥,没想到小三嫂是这样的人。”

    弘历是得钮祜禄格格教过的,很少在背后说人是非,如今却也忍不住了:“我听人说小三嫂虽是李额娘娘家嫂子的侄女,可李额娘却是一点都不喜欢小三嫂,经常给小三嫂立规矩。”

    “偏偏三哥极喜欢小三嫂,因为小三嫂,三哥如今都不去给李额娘请安了。”

    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些:“三哥还私下与我说起李额娘的不是来,说李额娘非逼着他在她们之间选一个,李额娘的意思是有她没有小三嫂,有小三嫂就没她。”

    “可三哥却说李额娘太狠毒霸道了些,还说小三嫂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他自然要选小三嫂的。”

    弘昼再一次见到了弘时的蠢钝。

    这世上最了解女人的就是女人。

    弘时识人不清,但李侧福晋也是内宅打滚多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钟氏不简单,更何况,钟氏还是李松清的表妹,有这样一层关系,李侧福晋能喜欢钟氏才怪。

    他摇摇头,无奈道:“如今李额娘被阿玛关了起来,连逢年过节都不能出来走动,身边就只留了金嬷嬷几个伺候的人。”

    “只怕李额娘如今每日就盼着三哥去看看她,与她说说话,可三哥还那样说,李额娘肯定很伤心的。”

    弘历也跟着称是:“李额娘也太可怜了些。”

    这两个孩子都是心肠好的,纵然从前李侧福晋对他们并不好,如今却也唏嘘起李侧福晋的处境来。

    当然,他们如今也做的也就是唏嘘几句而已。

    弘昼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带着弘历去骑马。

    他不明白,马儿这样可爱,弘历为何会害怕骑马。

    他看着弘历坐在马背上,整个人紧紧攥着缰绳,身子僵硬,腿肚子更是微微有些发抖,直道:“哥哥,你别害怕,阿玛马厩里的马儿性子都温顺得很,他们不会将你摔下来的。”

    可这般话并不能安慰弘历,因为紧张,弘历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弟弟,我,我知道。”

    “可我就是害怕。”

    “这马儿这样吓人,若是我被它摔下来,若是它一脚蹄子踩在我身上,我肯定会死的。”

    他面上满是惊惧之色。

    若不是瞧见弘历面上这般神色,弘昼简直就要

    笑出声来。

    弘昼这才想起来弘历好像一直对小动物都不大感冒?[(.)]??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先前对四爷动他的猫儿是这般()?(),

    如今看到马驹更是退避三舍:“哥哥()?(),

    你别怕(s)?(),

    它们性子很好的。”

    “今年咱们都已经六岁,阿玛说等着天气暖和起来也要你和我一起学习骑射,你总是要学骑马的,总不能一辈子不会骑马吧?”

    “连寻常人家的格格都会骑马,你若是不会骑马,到时候就不能跟着皇玛法一起去木兰围场的。”

    弘历浮现几分犹豫之色来,低声道:“好,那我学吧。”

    这声音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弘昼也不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便耐着性子教起弘历来,可弘历的惧怕似是嵌到了骨子里,坐在马背上身子僵硬的很。

    弘昼没法子,便只能让弘历先下来,自己给弘历做示范。

    等他到了马上,不仅先骑马跑了两圈,又是拍马屁股又是踢马肚子的,可他身下的马驹动都没动一下,他这才道:“哥哥,你看,它们的性子是不是很温顺?”

    “这些马驹不说万里挑一,却也是千里挑一的,寻常都是要去战场上打仗的,咱们这么轻,这样小,骑在他身上,它们半点感觉都没有,如何会将你甩下来?”

    弘历这才放心了些许,在弘昼的劝说下再次上了马……

    等着四爷与皇上议完事,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了看两个儿子,眼见弘昼正教弘历骑马,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嘴角便泛起几分笑意来。

    如今四爷虽得皇上重用,得皇上安排了差事,但其实进展并不顺利。

    且不说打开国门与西洋人做生意一事并无先例,凡事皆要他与十三爷亲力亲为,朝中更有许多人不配合。

    四爷知道,这些人都是老八一党的。

    老八他们又怎会放任自己办好差事,得皇上称赞呢?他们巴不得自己办砸了差事,甚至想见到皇上狠狠斥责自己一顿。

    这些日子的四爷只觉得是心力交瘁。

    可当他看到夕阳下弘昼教弘历骑马的这一幕,只觉得什么不快,什么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眼尖的弘昼很快就发现了四爷的身影,牵着马儿就过来了,马背上还坐着仍有几分害怕的弘历。

    两人齐齐道:“阿玛。”

    四爷道:“弘昼,你这是在教弘历骑马?”

    待他听到弘昼应是后,又看向弘历道:“弘历,你骑马学的怎么样?”

    弘历虽性子沉稳,可这要强的性子也是随了钮祜禄格格的,如今面上满是颓然之色,低声道:“阿玛,不怎么样。”

    “我,我害怕马儿,我不敢骑马。”

    他原以为会听到阿玛训斥自己,毕竟四爷一向对他很是严苛,可他万万没想到四爷却放缓语气道:“没什么的,想当年我刚骑马时也害怕得很,等着过些日子,你习惯了就好了。”

    说着,他更是道:“弘昼有‘香橼’,待会儿我也替你在马厩中挑一匹小马,以后你每日就骑它,时间久了,它也就认识你了,知道听你

    的话,更会将你当主人,只认你一个,你会发现骑马还是挺有意思的。()?()”

    弘历连道:“多谢阿玛。()?()”

    可旋即,他又迟疑道:“阿玛,您说的是真的吗?()?()”

    四爷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弘昼也跟着点点头道:“对啊,哥哥,就算你不相信阿玛,也该相信我吧?”

    弘历似是下定决心一般,重重点点头:“好。”

    四爷见两个孩子脸蛋都红扑扑的,弘历是吓的,弘昼是热的,便道:“骑马与念书一样,不可一蹴而就,得循序渐进才是,今日你骑马就学到这里吧。”

    “走,咱们去缓福轩,你耿额娘被你皇玛法封为侧福晋,今日我从天香楼叫了一桌席面回来,咱们好好吃一顿。”

    弘昼与弘历两个孩子是连声应好。

    等着父子三人回到缓福轩,钮祜禄格格并未离开,依旧在陪着耿侧福晋说话,两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眉里眼里都是笑。

    不过当钮祜禄格格见着四爷过来,也是极有分寸道:“……妾身还有事,就不打扰王爷与耿姐姐说话,先回去了。”

    四爷看向钮祜禄格格,直道:“留下一起用晚点吧。”

    “如今天香楼的席面在京中抢手得很,寻常人有银子都订不到,今日你与弘历都留下尝一尝。”

    纵然钮祜禄格格心机深沉,却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她那点小心思在四爷跟前可是藏不住的,她是真高兴还是装高兴,四爷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如今见钮祜禄格格这般,自愿意给她体面。

    四爷的性子向来就是这般。

    若身边人知道进退,他便愿意抬举,若谁人明知故犯,他可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的。

    到了席间,四爷更是道:“……小时候皇阿玛就时常教导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弘历只比弘昼大上三个月,从小两个孩子是一起长大,亲密的如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似的,我每每看到他们两个就会想起我与十三弟小时候。”

    “我想,等着他们长大后,也会像我和十三弟一样亲密无间的。”

    说着,他的眼神就落在了耿侧福晋与钮祜禄格格面上:“可两个孩子如何相处,会不会相处的亲密无间,与你们两个当额娘的也有很大关系。”

    “只有你们相处融洽了,两个孩子才能相处融洽,若不然,即便两个孩子关系再好,夹在你们中间也是为难。”

    最后,他更是意有所指道:“家和才能万事兴,只有家宅和睦,我才能安心在朝中当差,才能心无旁骛替皇阿玛办事。”

    耿侧福晋与钮祜禄格格正色应是。

    犹豫片刻,钮祜禄格格更是道:“王爷放心,妾身并非那等浅薄无知,鼠目寸光的妇人,断然做不出嫉恨耿姐姐或五阿哥的事情来的。”

    “五阿哥得皇上喜欢,这是王爷之福,也是咱们雍亲王府之福,甚至连四阿哥因此都得到皇上另眼相待,好些皇孙到四阿哥这般年纪,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妾身谢谢四阿哥与耿姐姐都来不及了

    。”

    四爷是知道钮祜禄格格性子的,

    既然她敢堂而皇之说出这话,

    就说明她心里没鬼:“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我自是知道你的好,

    就冲你将弘历教导的这样好,

    我都不会委屈你的。”

    钮祜禄格格笑着应是,心中更是庆幸起来。

    今日她得知耿氏被封为侧福晋之后,就钻了牛角尖,想着凭什么耿氏能被封为侧福晋,她却不能?甚至想着王府中侧福晋的位置只有两个,若是其中有个人没了,这侧福晋的位置是不是就是她的?

    幸好,弘昼来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便是她行事再周密,想必有朝一日也会败露的,说不准这事儿还会牵连到弘历头上。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倒是融洽得很。

    那些原想着看缓福轩笑话的人观望了几日,只能讪讪而归,其中就有李侧福晋。

    李侧福晋这几年可不仅仅用“倒霉”两个字来形容,完全可以用“凄惨”来形容她。

    女儿没了,自己也被四爷软禁了,儿子的世子之位也是遥遥无期,唯独只剩下个儿子,可钟氏进门后,儿子也与她离了心,想着从前耿侧福晋在自己跟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如今却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有远超自己之势,她就愈发难受。

    这一难受,她就病了。

    只可惜,她这一病,四爷也好,还是弘时也罢,都无人来看她。

    钟氏知道这消息后甚至还在院子里庆贺了一二,这事儿也没避及李侧福晋,李侧福晋知道了是愈发生气。

    很快天气就一日日暖和起来,到了三月里,四爷仍是忙碌,可如今不光要忙碌朝堂上的事,更是要忙碌圆明园接驾一事。

    皇上已与四爷说好,就在三月十五这一日带着几个年幼的皇子前去圆明园小住几日,更是要四爷带着福晋等人前去接驾,还说了行事不可铺张浪费,隐隐有种没将四爷当外人的意思。

    四爷高兴答应下来。

    弘昼瞧着四爷一日日是忙的脚不沾地,这一日前来缓福轩用饭,等着饭菜上桌的间隙,竟歪在炕上睡着了,不免有些心疼。

    弘昼便找到耿侧福晋,与她道:“额娘,阿玛睡着了,不如咱们晚些时候吃饭吧?”

    “我瞧着这些日子阿玛像是累极了,每日阿玛的眼圈都是黑黑的,索性叫阿玛好好歇一歇。”

    “反正这会子我也不饿,若是您饿了,不如先用些糕点垫一垫。”

    耿侧福晋连连称好。

    她对四爷虽无多少情爱可言,但却是个有良心的,想着四爷这些日子对她不错,多少也有些心疼四爷的。

    四爷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确实睡得踏实极了,从夕阳西下一直睡到了外头的天儿都黑透了。

    等着他醒来后,看着墙角只点着两盏灯,弘昼坐在炕上的另一边悄无声息玩七巧板,不免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弘昼,我可是睡着了?”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弘昼道:“阿玛,如今已经过了戌时,您可是饿了?那我

    与额娘说,要小厨房将吃食送上来。”

    他与耿侧福晋一样,对身份地位并不是太在意,可如今却觉得额娘当了侧福晋可真是好,原因无他,因为扩建后的缓福轩多了个小厨房,里头几个厨娘更是手艺精湛,做出来的糕点和饭菜很合他的胃口。

    四爷揉着眉心,皱眉道:“怎么我睡了这么久?”

    说着,他更是看了眼正带着丫鬟进来摆饭的耿侧福晋,道:“弘昼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皇阿玛过几日就要去圆明园,朝中的事情又忙,我哪里能睡觉?”

    语气中隐隐带着责怪之意。

    耿侧福晋柔声道:“王爷,妾身与弘昼也是担心您身子吃不消,自您入朝之后,您瘦了不少不说,更是憔悴了许多。”

    弘昼也跟着点点头,他想到历史上的雍正帝殚精竭虑,继位没多少年就驾崩,下定决心不能叫这等情况发生,便道:“额娘说的没错,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子高的顶着,您若是累病了,您得抽时间养病不说,我们也会担心的?”

    “磨刀不误砍柴工,这道理连我都懂了。”

    四爷摇摇头,颇有些无奈。

    他没与任何人说,通宵达旦、不眠不休对他乃说是常事,若是困了累了喝上一盅浓茶或闻一闻鼻烟壶,就又有了精神。

    但今日对上弘昼和耿侧福晋,心知他们关心自己的身子,也不好出言训斥,只想着以后来缓福轩得小心些。

    很快,耿侧福晋就带着梅儿将吃食摆了上来。

    桌上有辣脚子姜、茭白鲊、镜面糕、肉线条子、梅鱼干等等,瞧着就叫人觉得胃口大开。

    四爷看到这桌上的美食,有种想与耿侧福晋喝上几杯的冲动,自他领了差事之后,就再没小酌几杯的空闲。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甩开了,紧赶慢赶吃完晚点,他就步履匆匆去了外院书房,临走之前更是不忘与弘昼母子道:“……如今圆明园已搭理的差不多,从前皇阿玛就去过圆明园一次,当初该归置的都已归置好了,如今不过又添些补些,弘昼你经常跟在皇阿玛身边,对皇阿玛的喜好有所了解,明日你们就先搬去圆明园住着,若有什么不好的得赶紧与我说。”

    弘昼自是求之不得。

    等着四爷离开之后,他更不忘与耿格格道:“额娘,我原先只觉得哥哥对自己太狠了些,可如今看来,哥哥这性子简直与阿玛一模一样,哥哥是念起书来拼命得很,阿哥是当起差来拼命得很,简直就是拼命三郎父子组。”

    “前几日阿玛考问我们功课时,还有高公公进来问话,连圆明园的花木,熏香,甚至碗碟,阿玛都要亲自过目。”

    说着,他更是伸出手比划起来:“您是不知道,光是这碗碟的册子都有这么厚了,阿玛一页页的翻看,便是阿玛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只怕也是不够用的。”

    “唉,真是心疼高公公苏公公他们,他们在阿玛手底下当差可真是辛苦。”

    耿侧福晋笑道:“是了,我瞧着王爷瘦了不少,连带着苏公公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