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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智齒
    當然,他最後也是沒有用上那種外塗的麻藥,硬生生挨了一針。
    打麻藥的時候那個針就像是要捅-到他口腔最裏面,牙槽後神經的地方,真的很酸疼,比打針疼多了。
    打完麻藥後過了幾分鐘,醫生開始準備給他拔牙。
    衛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疼痛神經太敏感了,但醫生那個工具放上去的時候他疼得一個激靈。
    這邊拔這種冒出頭的橫斷阻生的智齒都是先打麻藥,打了麻藥之後用類似電鑽的東西把冒出頭的智齒削骨,再敲碎,之後是取出。
    衛譯現在是第一步電鑽,他還有痛感。
    醫生立刻說:“再拿點麻藥來。”
    于是他又挨了一針,這次徹底沒感覺,臉麻了,就只能聽到醫生用電鑽跟類似錘子的東西在他嘴巴裏面鑽,敲,十幾分鐘之後一邊的牙齒拔完了。
    還有另外一邊。
    對,沒錯,還有另外一邊。
    拔另外一邊的時候醫生有經驗了,這次直接打兩針麻藥,他挨了兩針的疼,聽電鑽跟錘子的聲音十幾分鐘,兩邊的智齒都拔完。
    拔完後他感覺自己整張臉都是木的,就嘴巴什麽完全不聽使喚,醫生給他單子讓他去交費,交完費再回來拿術後注意事項,還問他要不要把拔下來的牙齒帶回去,畢竟這拔下來的牙齒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有處置權。
    他拿單子的時候瞄了一眼自己拔下來的牙齒,上面都是血,還是鮮紅刺目的顏色。
    衛譯:“……”
    實不相瞞,他有點腿軟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暈血的毛病早就治好,但沒想到親眼看到自己沾滿鮮血的牙齒,就又犯了。
    不過現在犯比從前好太多,只是有點腿軟,他強忍着這種腿軟的感覺搖頭表示自己不要留着拔下來的智齒,之後拿着單子去繳費,交完費用來領術後注意事項,多久不能刷牙漱口,吃幾天消炎藥,止疼藥怎麽吃這些。
    聽完後他拿着術後注意事項和藥,離開門診樓往醫院停車場走去。
    等他上了車,拿出手機準備導航回家的時候,看到夏淩風給他發了消息。
    夏淩風:拔牙怎麽樣?
    衛譯:拔完了,正要回家
    他發完這條後沒有立刻收到對方的回複,一點也不奇怪,就開車回家。
    他開車時的狀态不好,倒不是別的,就是兩邊臉都是麻木的,感覺像是麻藥打多了,他面部神經還麻着呢,完全無法控制臉上的表情。
    更可怕的是,他拔牙的傷口在流血。
    傷口不會因為麻藥不流血,但他卻因為麻藥沒辦法處理這些血。
    拔了智齒,原先長智齒的地方會變成一個血窟窿,雖然醫生會上藥縫合,但畢竟傷口在身體裏面好得很慢,拔牙過後的二十四小時內基本都會緩慢滲血。
    他現在就在滲血。
    平時嘴裏面出點血處理很簡單,漱口就行,但現在的情況不是平時。
    他下半張臉是木的,他的神經完全無法控制下半張臉的行為,就感覺那邊非常木,一口血在嘴裏面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整個人很難受。
    他帶着這種難受的感覺到家,打算去床上躺躺。
    但他走到一半就感覺嘴巴裏面難受得不行,裏面流的血跟他艱難吞咽的口水混合在一起,讓他想吐。
    他連忙跑去洗手間,無意中瞄到了洗手間裏的鏡子,差點被鏡子裏的人吓到。
    他現在左右兩邊臉都腫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在流口水,口水混合着血水一起流出來。
    因為他現在下半邊臉包括腮幫子舌根那邊都是麻的,那些口水咽不下去,又不能堵在嘴巴裏,因為他嘴唇沒辦法閉緊,之後口水就順着嘴唇邊緣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流了多久。
    衛譯:“……”
    人沒辦法控制自己身體的感覺真的很可怕。
    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唯一慶幸的就是夏淩風不在,應該看不到他這樣。
    但說曹操曹操到,他在照鏡子時家裏的門忽然傳來響動。
    衛譯:“……”
    要不要這麽可怕,夏淩風這個時候不應該在上班嗎,怎麽就回來了。
    他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迅速探頭看了眼,看到夏淩風正站在門口關門。
    見狀他立刻關上洗手間的門,擰開水龍頭開始清洗帶着口水跟血水的嘴唇。
    夏淩風關上門以後顯然是聽到了洗手間這邊的動靜,就走到洗手間門口敲門問:“阿譯,你怎麽樣了?”
    衛譯想說自己沒事,但他現在的下半張臉實在是太難受,嘴裏面那一口血水出不去也下不去,連說話都很困難,只能很勉強地說:“我沒——”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好難受,沒忍住低下頭,把一口血水全吐在池子裏,發出很明顯的嘔吐聲。
    夏淩風顯然被嘔吐聲驚到,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就拉開浴室門進去。
    衛譯此時吐掉了嘴裏的血水,感覺好上不少,也顧不得身後的聲音,正想打開水龍頭清洗的時候不小心瞄到了自己吐的那口血水。
    實不相瞞,看到自己吐的血那個沖擊力真的不是血液樣本裏的血能比,他當場就感覺天旋地轉,險些沒栽倒洗臉池裏。
    幸好他身後的夏淩風及時扶住他,讓他沒有磕得滿臉是血。
    夏淩風扶着衛譯着急地問:“阿譯,你還好嗎,現在是什麽感覺?”
    衛譯感覺頭很暈,四肢酸軟無力,下半邊臉木的,整個人确實不好。
    但他看到夏淩風着急的樣子,不忍心對方擔心,還是艱難地說:“我沒什麽,就是……暈血。”
    時隔幾年,在他以為自己早就不暈血了的時候,這個毛病又找上他。
    事實證明他可能只是不暈那種放在玻璃管裏的血液樣本,不太暈抽血,真的因為病情出血還是有點暈的,當然也可能是他這一兩年很少見血,脫敏治療的效果慢慢消失。
    總之他現在還有點暈,需要緩緩。
    聽見他時暈血,夏淩風松了一口氣,之後也看到水池子裏的血,問衛譯:“你流了很多血?”
    衛譯點頭,努力控制着舌頭說話:“拔牙流的。”
    夏淩風聞言先洗了下自己的手,之後放在衛譯的嘴唇旁邊,說:“張嘴。”
    衛譯連忙搖頭:“別看。”
    難看死了,夏淩風還是不要看。
    但這次夏淩風卻很強勢,伸手撥開他的嘴唇跟牙齒,跟他說:“別擔心,我只是看你拔智齒留下的傷口。”
    可憐衛譯的麻藥效果到現在還沒有消失,完全控制不了嘴巴的行為,夏淩風輕易就用手指撬開他的嘴唇跟牙冠,低頭看到了他嘴裏面的傷口。
    看了片刻,夏淩風重新去洗手,之後告訴他:“沒事的,傷口不大,應該24小時就會愈合,今天你多休息,先不要刷牙,吃流食。”
    “嗯。”
    “你先進屋去歇着,我把這裏擦一下。”
    衛譯看着自己吐的血水,實在是沒臉讓夏淩風來清理,就說:“我來。”
    但他說的時候夏淩風已經開始清理,只說讓他還在暈血,讓他多休息。
    此時衛譯緩了緩,已經緩過了最初那陣頭暈腳軟,慢慢能适應看到自己的血了,就也沒回房間休息,而是問夏淩風:“你怎麽回來了?”
    “不放心你拔完牙齒,回來看看。”
    現在感覺還好回來了,不然衛譯剛拔完牙一個人在家,指不定出什麽事情呢。
    衛譯看着夏淩風清理完水池子後轉過頭看他,動作好像頓了下,之後從旁邊的臺子上抽出一張紙,在他的下巴處擦了擦。
    衛譯:!!!
    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張紙上的血水。
    分明他剛洗過血水,但可能他因為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又流了點。
    ……太丢人,真的是太丢人了。
    他捂着自己的嘴巴說:“你別看,去上班。”
    夏淩風倒是沒有攔着衛譯捂住自己的嘴,也沒有強行拉開對方的手,只是說:“你別多想,比起我每天在醫院裏看到的事情,這只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事,你因為麻藥的關系面部神經暫時反應遲鈍,最多再過一個小時就好。”
    衛譯“嗯”了下,之後說:“那你一個小時後再來看吧。”
    夏淩風有點好笑,就又跟衛譯說:“我昨天在病房裏給意識不清醒的病人換藥,對方恰好拉了,味道透過穿的成人紙尿褲出來,旁邊的家屬很尴尬。所以同我每天經常在病房裏看到的事情相比,阿譯你這個真的沒什麽。”
    衛譯聽到夏淩風說的事情驚呆了,這種事是他在醫院裏也沒見過的,畢竟他也只是去每個病房的護士臺那邊拿樣本,不會主動走到病房裏面,真的沒見過這個,最多看過護工端屎倒尿,他沒想到夏淩風經常會面臨這些。
    驚訝之餘他忘記控制手部動作,捂着嘴的手就慢慢垂下來,夏淩風看好時機在衛譯的唇角邊上親了下,之後說:“真的沒關系,我不介意。”
    衛譯被親到後立刻後退了一步,真的覺得這是一個帶着“血腥”的吻。
    真·血腥。
    他飛快垂下頭,跟夏淩風說:“你醫院還有事情要忙吧,趕緊去忙,不用擔心我這邊。”
    夏淩風看他這邊沒什麽大事情,就準備離開,在門口穿大衣的時候跟衛譯說:“阿譯你沒發現麽,我回來這十幾分鐘,你的面部肌肉越來越靈活了。”
    好像……确實是這樣。
    衛譯試着動了動舌頭,發現慢慢指揮得動了。
    然而随着他能指揮得動舌頭,麻藥的作用慢慢消失,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來了,他被拔掉牙齒的地方開始疼了。
    一抽一抽,疼得厲害。
    智齒拔掉的地方會留下一個血窟窿,現在還一直在流血,弄得他滿嘴血腥味,想漱口又不能漱口,因為醫生讓他術後24小時內不能漱口。
    他只能忍着這種血腥的感覺,感受着越來越強烈的疼痛,算好吃止疼藥的時間。
    醫生開的止-疼-藥是樂-松,讓他一天吃兩片,他得留一片在晚上睡覺前吃,不然怕睡覺疼醒。
    當牙疼到受不了的時候,他吃了一片止疼藥,沒過多久就感覺世界清爽了,躺在床上補覺。
    剛拔完智齒的24小時是真的很難受,那個血窟窿一直在流血,滿嘴血腥味還不能刷牙漱口,而且止-疼-藥到晚上失效了,他疼得躺在床上沒力氣動,夏淩風回來的時候他就躺在床上,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來。
    夏淩風進卧室後看到他神情萎蔫,立刻問:“怎麽了?”
    “牙疼。”衛譯沒精打采地回答:“沒事你不用擔心,等等我去洗澡,洗完澡前吃片止疼藥準備睡覺。”
    夏淩風問:“要不要冰敷?”
    對于拔牙術後的疼痛,夏淩風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止疼藥不能吃多,必要的時候只能忍着疼或者冰敷。
    衛譯懶得冰敷,就搖頭說:“沒事,你讓我躺躺就行。”
    夏淩風不說話了,就坐在床邊陪衛譯躺着。
    衛譯躺了一會兒感覺到晚上睡覺的時間,就立馬爬起來吃了一顆止疼藥,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後他帶着一身水汽出來,表示他這條命是止疼藥給的,現在又生龍活虎了。
    他吹幹頭發後走到夏淩風身邊,笑着說:“你可以去洗澡了。”
    等夏淩風洗完澡出來躺到床上的時候,衛譯抱着他說:“你真好。”
    他真的覺得夏淩風真好,他拔個智齒都這麽擔心地趕回來看,再也找不到比夏淩風對他更好的人了。
    次日早上醒來,衛譯感覺滿嘴血腥味,不過牙齒的疼倒是好了很多,最起碼沒有把他疼醒。
    他醒來的時候夏淩風已經起床去洗漱了,洗漱完看到他睡醒就走過來問:“還疼麽?”
    “有……”
    衛譯張了張口想回答,卻在張口的一瞬間發現自己嘴裏面的味道真的太可怕,連忙捂着嘴後退幾步說:“我感覺沒什麽事情,你不用擔心,好好去上班就行。”
    夏淩風看到他後退了幾步,就問:“怎麽?”
    “不要跟我說話。”衛譯捂着嘴說,“我會熏到你,以及我自己。”
    夏淩風有點無奈,想說他不太介意這些,但看衛譯堅持再加上早上時間緊,也就沒有在這種小事上争論,只吻了下對方的額頭,說:“如果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衛譯點頭,之後目送夏淩風去上班。
    疼麽自然還是疼的,但出血明顯比昨晚少了很多,只偶爾才能感受到一點鐵鏽味道從拔牙傷口的地方流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醒來的關系,他慢慢感覺挺疼的,就又吃了片樂-松。
    雖然說疼痛其實是身體在提醒你這裏有問題,需要注意,需要治療,但現在衛譯知道他的口腔為什麽有問題,知道哪裏要注意,真的不需要這種疼痛來提醒,他急需止疼。
    中午的時候,他看了下時間去漱口刷牙,漱口自然還是一堆血水,但有了昨天的沖擊後今天沒那麽難接受,漱口刷牙完,他感覺拔智齒的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不怎麽流血,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恢複以及把傷口長平的時間。
    跟夏淩風之前推測的一樣,第二天晚上他拔牙的地方就不怎麽疼了,第三天就完全沒有疼的感覺。
    第四天就到了周末,周六原本是他們夫夫生活的時候,但周六衛譯特別主動地抱着夏淩風時,對方卻拉着他的手,沒有配合。
    衛譯這次大膽地坐在夏淩風腿上,問:“怎麽?”
    夏淩風本來想體諒一下的:“這周你剛拔智齒。”
    衛譯很疑惑:“拔智齒會影響這種事情?”
    “怕你難受。”
    “哦。”片刻後,衛譯笑着說:“你大了。”
    “很大。”
    夏淩風:“……”
    看着對方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衛譯就告訴對方:“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拔智齒是一個非常成熟的颌面外科小手術,沒什麽,不用擔心。”
    夏淩風:“……”
    好的,既然這樣那他就選擇不體諒了。
    明天更結局
    我看了下那個新增的番外不叫驚喜番外,叫福利番外,這個會寫
    我應該是下周三标完結,福利番外下周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