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雪莉杨的话,白旌和胡八一也是想到了这个,当即便是点了点头。
而胖子却是有些不明所以,看着那个铺子疑惑地说道:“蜂窝山?是养蜜蜂的?不能够吧,你们瞧那些哥窟窿,大小都不一样,可能那都是用刀子戳出来的,这可能是当地的某种风俗罢了,咱们还是有必要尊重当地人民群众的民间风俗的。”
听到这话,白旌和胡八一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胡八一更是直接说道:“我说胖子,你也入行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外行,行了,咱们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蜂窝山的老元良。”
说罢,白旌等人便是向着那个铺子走去。
而胖子虽然还是有些一知半解的,但他听明白了。
胡八一说到了‘老元良’这三个字,很有可能那店里的人是一位倒斗界的老前辈。
一行人走到铺子门口,向内看去,铺子里有一老一少两人,老的有七八十岁,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了,手里还握着俩铁球,躺在竹椅上昏昏沉沉地,看着半睡半醒的样子。
想来此人就是之前小吃铺老板说的姓李的老掌柜了。
另有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十分水灵的样子,头上扎了两条辫子垂在胸前,从上到下都透着干净利落的感觉,和老头不同,这姑娘一看就是本地的川妹子,不像与那老掌柜有什么血缘关系的样子。
这姑娘有可能是店里的售货员,她见白旌几人进了店,立刻过来忙着招呼,问白旌等人想买什么东西?
白旌左右看了看,店内的摆设虽然古旧,但各处却是打扫的一尘不染,有一个有些老旧的木头柜台,却是也不知用了多少年头了,都磨得油光甑亮的。
而在柜上最显眼的是一大排玻璃罐子,那里面装的都是五颜六色的南糖,还有一些当地的土产,而且这货架上的各色货物,一律码放得都是整整齐齐的。
白旌知道“蜂窝山”也是七十二行里的手艺人,这种店铺在明面上和暗地里实际上做的完全是两种生意,不过陌生人直接进来店主人是绝不会跟你做真正的买卖的。
白旌想了一下开口道:“我们想要买些特产,只是不知这里有没有。”
那姑娘闻言笑问道:“那几位要些什么特产?”
这时老掌柜把眼睁开条缝看了白旌几人一眼,然后停下了手中搓着的铁球,最后看向了白旌,对那姑娘说:“幺妹儿,这一干人都是从外来的贵客,想来是想要带些特产回去。”
胡八一见老掌柜醒了,又见老掌柜虽然老迈,却一点不昏庸,出言也是不俗,说不定真的是“蜂窝山”中的大行家,当下开口道:“老掌柜,我打算从您这淘换几件行货,不知您这可有现成的?”
老掌柜闻言不动声色的说道:“行货都摆在柜上了,客人们想要什么尽管问幺妹儿去买。”
白旌闻言,看着柜台上的东西,然后似有意似无意地对老掌柜说:“途经高山抬头看,山上一面金字牌,金字牌后银字牌,排排都是蜂字头。”
老掌柜闻言便是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旌,似乎有些不相信这番话能从白旌的口中说出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当下老掌柜也是问道:“一面镜子两山照,照出金风吹满面,不知哪路过蜂山,识得金银蜂字牌?”
白旌想也不想,便是脱口回答:“风里鹞子随山转,打马加鞭赶路程,队伍不齐休见怪,礼貌荒疏勿挂怀。”
那老掌柜神色此刻却是更加诧异了,又问道:“山上山下?所为何来?”
白旌笑道:“不上不下,想请蜂匣。”
老掌柜闻言捋着胡子微微点头,但可能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原因,便是继续追问道:“蜂爷好见,蜂匣难请,不知请去了有哪般作为?”
这意思很明显,是要问白旌几人要干什么,白旌等人现在地仙村古冢已经探完了,要找的东西也都已经找到了,此刻便是说道:“茶留名山客,门迎五湖宾,皆是山中人,何必问根苗。”
听闻此言老掌柜一拍大腿,便是从竹椅上站起身来,让赞道:“言之有理啊,这几十年来都未曾听过有人说得恁般敞亮,幺妹儿,快把诸位贵客们往里屋请。”
白旌说的话,雪莉杨却是全明白,胡八一也是听得懂个大概意思,只是苦了胖子了,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行人随着老掌柜和幺妹儿进了里屋,他这个铺子的后面是二层木楼,看样子都是日常起居生活的地方,但他也没把白旌等人领到客厅,而是将他们带到了地下室之中。
这地下室就如同一个手工做坊,里边光沙轮子就足足有四五个,而且墙边摆着的尽是些“袖箭、飞镖、甩手钉
、飞虎爪”之类的暗器,各种器械可谓是五花八门。
说实话,白旌还好一些,胡八一等人却是看傻了,这里见过的没见过的什么都有,甚至有些东西他们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更不知道要如何使用了。
路上的时候,胡八一简单的跟胖子说明了一下情况,这个时候胖子也是知道,这是一个专门替人做各种工具的地方。
“蜂窝山”实际上是专门制作各种“销器儿”的工匠,不过暗器这些个东西吧,从古代开始就是明令禁止的,毕竟这东西某种意义上说比管制刀具还要危险。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
因此从来没人会明目张胆的开个铺子销售,一般都是暗中交易,而这店铺门前挂着的黑木匣子,上面全都是窟窿眼儿,实际上那都是试暗器的时候射出来的。
那个匣子挂在门前,但凡懂行的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这铺子里有暗器出售,然后进去之后用行话一说,便可以进行交易购买了。
要是不懂这些的,一是要么看不出门道,二来即便能够看出来这其中的门道,因为不会切口,即使是出再多的钱,人也也不会肯卖给你真东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