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 第 40 章 质变
    陆断和喻白呆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是燥得慌。

    所以洗完澡就没穿上衣,只套了条运动裤,腰间的抽绳耷拉着,随着他的步伐乱晃。

    身材好的人总该是很惹眼的,但喻白竟然才注意到。

    他的瞳孔一点一点放大,原本担忧的目光在陆断刚才那几句话后,不受控制地从陆断脸上挪到脖子、锁骨,再到裸.露的胸口……

    他呼吸一滞,“唰”地低下头,热意瞬间上涌,脸红起来,睫毛颤动,语气有点急,“陆断,你在说什么啊……”

    什么得寸进尺,这人还想怎么样?

    “我说你别太纵容我,不然我总想做过分的事。”

    陆断继续用指腹捏揉喻白的耳垂,俯身靠了过去,落在耳畔的嗓音低缓,“比如…我今晚想就这样抱着你睡?”

    “不行!”喻白一下子抬起脑袋,紧张得音调都变高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显得很不淡定,于是清了下嗓子,嘀咕道:“现在外面降温,好多人生病,我们房间里还没有暖气呢,你还是穿着衣服睡觉吧,穿着……”

    “陆断,你还是现在就把衣服穿上吧,然后我们再说好不好嘛?”

    这听起来,语气还有一点卖乖讨好意味。

    陆断扬眉,“所以你的重点在我穿不穿衣服,而不是,我说要抱你睡觉?”

    “呃?”喻白有点迟钝,嘴唇动了两下,“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陆断绝不会把马上到嘴的便宜让出去,随手捞起沙发上的睡衣,一秒套好,“我今晚就穿着衣服抱你睡。”

    喻白:“……”

    他吸了下鼻子,脑袋歪到一边,抿唇拒绝,“…不行。”

    “怎么不行?”陆断又开始套路,双手捧着喻白的脸转回来,盯着他,“你以前钻我被窝里,大热天的手脚都缠在我身上抱着我睡可以,我想抱你就不行?”

    他一脸皮笑肉不笑,“喻白,你什么道理?”

    喻白恼羞成怒,“你…你怎么又把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

    “那以后的事不是还没发生么?我说的了?”陆断回得理直气壮。

    他用力揉了把喻白的头发,连哄带骗,“乖,听话。我说过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说话算数。”

    “喻白,难道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吗?”

    怎么还上升到信任层面了?

    喻白干巴巴地摇头,“不是,是我……”

    “白白,你不是让我跟你说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陆断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坐到沙发上,眉眼又阴郁起来,“我现在跟你说好吗?”

    喻白就呆呆地坐他旁边,“好。”

    思路完全被带着跑,一点都不记得继续拒绝刚才陆断说“抱他睡觉”的事。

    半点不长心,半点没防备,好忽悠得很。

    陆断眼神隐晦地瞟了下

    喻白,有一瞬间想笑,唇角抽搐了两下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口吻认真,“其实是因为我师傅的忌日要到了,十月二十三号。”

    昨天赵素臻同志唯一的女儿给他发消息询问,陆断回了个“嗯”。

    其实赵萱心里清楚他会去,但还是要问一句。

    陆断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心思,或许以前也能察觉到一点,但他仅仅只把赵萱当成妹妹看待,别的都没有。

    “在警队的时候,师傅看起来对我很凶,其实最照顾我的就是他。”

    陆断陷入回忆,“我脾气差,刚进警队的时候到处碰钉子,谁都不服,一个月恨不得写四回检讨,师傅给我放水,安排我去出任务……”

    “有一次我闯祸,他给我担责,在领导那挨训,回队里再骂我。”

    赵肃臻同志也是嘴毒脾气差,骂起人来狗血淋头,把陆断贬得一文不值,权当孙子训。

    陆断想到这些笑了一声,眼底隐隐发红,“我可是警校优秀毕业生,全科第一,他那么骂我,我怎么服气。”

    于是陆断就板着脸梗着脖子跟他师傅对着干。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陆断跟了一个拐卖人口的嫌疑人两天两夜,几乎没睡过,饿了就吃压缩饼干兑矿泉水,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精神紧绷起来。

    他前期都完成的很好,但最后还是差点挨枪子。

    那人藏在在废旧工厂的二楼柱子后面,漆黑的枪口正对着陆断。

    那是陆断进警队后第一次心生恐惧,双脚像灌了铅似的动不了。

    还是赵肃臻同志冲过来一脚给他踢出去,却替他挨了这枪。

    幸运的是,赵肃臻同志出动前穿了防弹衣,那一枪打在他肋骨处,受了点冲击性轻伤,人没大事。

    师傅救了他,对陆断来说,这是个让他铭记一生的教训。

    从那之后,陆断开始收敛锋芒,变得稳重,学会冷静思考,判断……赵肃臻同志教会他很多道理,无论是做警察,还是做人。

    只是可惜,后来这么好的一个人,牺牲了。

    他葬身火海,从此永远埋在了黄土里。

    陆断思虑良多,也和喻白说了很多话,说到嘴皮子都干了,到后面深藏于内心深处的酸涩与苦楚蔓延开来。

    他喉结艰难一滚,停下话音,闭上眼,抬手按了下充血发胀的眼皮。

    “陆断……”

    喻白看他情绪消极低落,心里也跟着难受极了,眉心紧锁,咬了下嘴唇。

    这个人平常看起来霸道又不讲道理,但真的遇到事情总会第一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收敛情绪,变得冷静可靠,给人以莫大的安慰和安全感。

    就算受了伤,陆断为了不让他担心,一般也会说没事。

    只有在特意卖惨博取同情,有目的,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才夸大其词地喊疼。

    很多时候,喻白心里都知道他是装的,但就是狠不下心,做不到不管不顾。

    今晚是喻白第一次看到陆断在他面前露出相对脆弱的一面。

    好像一块硬骨头剖开碾碎了,让人看到了里面的骨髓,柔软而惨烈,让人心疼。

    喻白也红了眼圈,他在沉默中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陆断手臂,笨拙安慰,“陆断,你别难过,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才好,但是我,我可以……”

    陆断突然侧身用力抱住了他。

    喻白戛然而止,余下的话音尽数消散。陆断的呼吸落在他耳畔,每一下都带着潮湿的温热,扑在他细小的绒毛上,痒痒的。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让我抱会儿就行。”

    耳边响起含糊低哑的声音,很轻,却有着穿透耳膜传入心里引起悸动的力量。

    好热……而且湿湿的。

    喻白的耳尖敏感地动了一下,小声问:“陆断,你哭了吗?”

    “是,所以你别想着看我。”

    陆断深埋在他颈窝,不管有没有真哭,他都不想起来,深嗅喻白身上的味道。

    小呆子乖乖的,香香软软的。

    “二十二号我去滨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他突然问。

    喻白小声,“可是我学校还有课,去不了的。”

    “那周六我拳击馆开业,你能来吗?”陆断皱眉,退而求其次。

    “我……”

    喻白的声音听起来更小了,有点心虚,“周末两天答应了许老师去医院帮忙,所以、可能也……我晚上再过去是不是来不及啊?”

    “怎么哪都有许应?”

    陆断咬了下牙,十分不满,报复性地将喻白抱的更紧,似乎想把人嵌到怀里,“说什么都不行,你总得补偿我点什么?”

    喻白动了动唇,脸很热,“补偿什么?”

    “你之前还欠我一次,这是第二次,都先攒着,等我想到再说。”

    陆断的呼吸声落在他身边。

    “补偿”现在用太亏,都留着,留到在一起之后,到时候可以提点过分的。

    喻白没吭声,半仰着头被陆断抱着,眼尾和脸颊在灯光下透着莹润的粉色,好欺负的样子。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扣在他腰后的这双手。

    感觉……力道很微妙,哪怕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指腹很烫,五指收拢的时候要松不松,欲挪不挪。

    一下一下,碰得喻白很痒,细微的电流顺着他的脊骨末端一路往上,窜到大脑炸了一下,腰背敏感地僵着。

    他忍不住面红心热,胡思乱想——怎么会有人、有人把拥抱都能抱成这样子的……?

    “陆断…”喻白闷了好半天,脸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红。

    直到感觉自己快蒸熟了,他才瓮声瓮气地说:“你好点了吗?”

    “喵~”摆摆也过来跳了几下,找存在感。

    “没有。”陆断其实早就好受多了,但不想松手,“再抱一会儿。”

    “可是……”喻白打了个哈欠,讪

    讪地闭上嘴巴。

    “困了?”陆断侧过头。

    这一下,他的嘴唇直接贴在了喻白肉肉的耳朵上,轻含着耳朵边缘。

    电流窜过,两人身体均是一僵。

    喻白瞪大眼睛,整个人爆红,“唰”地推开陆断,站了起来,低头,“没有,不是,对我我困了,嗯嗯,我想睡觉……”

    简直和胡言乱语没两样,被刚才那一下冲昏头了。

    陆断冷不防怀里一空,手指动了几下,忍着心里的躁动装没事人,舔了下嘴唇,“那一起睡。”

    他也站起来,捏着喻白的后颈,“之前说好了,我要抱你睡。”

    喻白下意识想要否认,却被陆断截了话,“你不是要安慰我吗?”

    “喻白,你想说话不算数。”

    怎么听都像是有人恶人先告状,没安好心,而且本来也不是那么回事,但喻白这会儿心里慌乱也没头脑细想,只应了声,“没有,我没有说话不算数……”

    陆断:“那就是答应。”

    他说完直接将喻白打横抱起,抬腿往卧室走,得逞地勾起唇角笑了下,“乖,睡觉。”

    …

    喻白睡不着,他躺得像一具僵硬的尸体。

    但没有尸体是热的,他明明感觉自己的体温已经很高了,但环在他腰侧的手、横在他小腹的手臂似乎更烫。

    陆断抱他真的抱得好紧……

    两人离得近,呼吸声听起来也好明显,一轻一重,一缓一急,好像勾缠在一起,好暧昧。

    喻白觉得有点难耐,唇角紧抿地转过身,背对着陆断。

    操,小呆子又用屁股对着他。

    陆断眼皮一跳,一瞬间无耻地想了很多事。

    他闭着眼睛,揽着喻白腰的手指收紧,要克制到极致才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说要抱着睡,也不知道折磨的是谁。

    陆断感觉喻白也不是全然没反应,否则也不会两个人都躺下快一个小时了,谁都没睡着。

    忍吧,忍几天,总要习惯的。

    陆断反复给自己洗脑,他浑身上下哪里都绷得难受,低下头,滚烫的额头轻抵在喻白后颈,把这一点触碰当做慰藉,狼狈地吐出一口浊气。

    呼吸落下,喻白浑身一个激灵,感觉颈后皮肤贴合的地方不断升温,潮湿的感觉仿佛被亲吻一般,酥麻异常。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的黑暗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蔓延开来,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受的到。

    连空气都变得焦灼炙热起来,本就暧昧的相拥而眠此刻发生了类似质的变化。

    因为在黑暗中,所以这种焦灼感更甚,更清晰。

    喻白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凌乱,他忍不住,身体又小幅度的动了一下,屁股也跟着挪了挪。

    “别动。”

    腰间的手倏地加大了力气——陆断用力将喻白揽回,额头依旧抵在他后颈,嗓音沙哑得厉害,低声恳求道:“别动,祖宗。”

    “…可是我有点难受。”喻白尾音轻颤,好像被人怎么欺负了似的,身体又动了一下。

    “喻白!”陆断骤然压低声音,有些警告地喊了一声,喘.息深重。

    理智告诉他该松手的,但今晚突破很大,能亲密到这种程度,陆断真的舍不得,脑子里有根神经始终紧绷着。

    所以哪怕忍得再辛苦,忍得生疼一片,他也一定、

    “陆断……”

    突然,喻白含着细微哭腔的柔软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打断了陆断的思绪。

    听起来委屈无助至极,“你、你戳到我了……”

    操啊——陆断瞳孔放大。

    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啪”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