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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无药可救(三)

    你憎恶大夫。

    尤其是那种看上去笑眯眯,实际一肚子坏水的大夫。

    嘴里说着要为世人求长生,心里眼里却只有自己。

    为了延长那一点点寿命,比禽兽还不如,能将同胞做成药。

    为了争取那一点点可能,比猪狗还可笑,跪着求你的施舍。

    老人、孩子、少女、男人,于他们,不过是年份味道的区别。

    汗液、泪水、鲜血、骨髓,贪婪地,将你整个人全部吞噬掉。

    ——恶心的要命。

    所以你拿起了斧子。

    砍断了罪恶的手,放干了肮脏的血。

    你不是好人,不必在乎报应;不是良善,不必在乎后果。

    你只是个强盗。

    惹到你的,就必须要偿还。

    …

    一刀,一刀,又一刀。

    人类的哀嚎和肮脏的鲜血,一点点,一滴滴,淹没了你——

    ———

    “.哈!”

    强烈的窒息感,将你从噩梦中惊醒。

    你捂着胸口,喘息了半晌,才终于摆脱了那恶心的黏腻和晦涩。

    “.啧,竟然梦到那帮鬼东西,真晦气。”

    糟糕的回忆让你头疼欲裂,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得半透,口干得不得了。

    借着铁槛外微弱的月光,你烦躁地从桌上摸起水壶,咚咚灌下了半壶水,总算稍稍缓释了心情。

    放下水壶时,不慎碰到了手上的伤口,不由得又让你想起另一个让你心烦意乱的大夫。

    ——白术。

    那晚之后,仿佛不知道你对阿桂说的话、做的事一般,他依旧每日遣人送药和蜜饯来监牢。

    就好像田铁嘴故事里的神仙一样,不管你如何羞辱,他仍然宅心仁厚,以德报怨,济弱扶倾.

    个屁!

    分明就是愚人众给小白鸡拜年,不安好心!

    你才不信这世上有人能好心到这程度。

    还不是那晚得了甜头,想要利用你来治病,求长生!

    想到那晚,白术披着半湿的长衫坐在你的床头,顶着高烧和从你身上继承而来的伤,替你包扎伤口的场景,你的心里止不住的冒出怒火——

    对贪婪求药的他,对相信过他的你。

    手掌用力,陶制水罐砰地应声碎裂。

    你看着满地残片,眼中流露出浓郁的恶意。

    想要用你入药?行啊!

    每日两颗被血染过的蜜饯,不多不少。

    就像是将蛇勾出穴洞的诱饵,等那贪婪的蛇发现危险时,毒早已入肺腑,沁骨髓,逃不脱。

    想象那面若桃花的医师,对你的血上瘾后,会呈现出的荒唐形貌,你忍不住发出下流的、恶劣的低笑:“美人,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你的命虽然贱,却也不是谁都能买的。

    ———

    一天,两天。

    你每日期待着白术狼狈地找来,求你赐他长生,却无一日满意而归。

    ()?()

    你心里又气又恼,但你依旧每日倒掉一碗汤剂,送回两颗蜜饯。

    ()?()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某个太阳刚刚升起的清晨,白鸟终于再次露面,通知你一年一度的【七星请仙典仪】即将开始。

    ()?()

    按照约定,他将带你去到倚岩殿,在七星的见证下,让岩王帝君亲自给予你判罚。

    ?本作者碧绀提醒您《[原神]没有神之眼不配谈恋爱么?》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

    看到他那张冷淡禁欲的脸,你忍不住仗着身高优势,单手按在他脸侧的铁槛上,弯腰俯瞰着他:“啧啧,小白鸡,离典仪开始还早。你这么着急过来,难不成是舍不得我死,怎么,暗恋我?”

    输人不输阵。

    虽然知道打不过千岩军引以为傲的小将军,但谁说嘴上吵赢了不算赢呢?

    反正说荤话不犯法,只要他不爽你就爽了。

    可惜这时你还不认识那个胆大包天的执行官。

    不然他一定会告诉你,小将军的嘴和枪一样不饶人。

    冷淡地挑眉看了你一眼,白鸟利落地抬腿顶在你腿间,然后俯视着因剧痛而蹲在地上的你:“有人托我提前来关照你几分,不过看来,是他多虑了,你过得挺好。”

    扑通,从他手中落下一只让你眼熟的袋子:“白先生给你的,我检查过了,是蜜饯,一共一百二十颗。”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我建议你离他远一点。你的脑子应付不了白先生那样的人。”

    千岩军上前,应白鸟之命,给你带上了镣铐,将你押出了牢房。

    擦肩而过的瞬间,你很确定听见了他边吐着烟雾边小声嘟囔:“.这世上又能打又有脑子的人都死绝了么。”

    ———

    从监牢到玉京台的路不远,但也不近。

    长度足够你想明白白鸟带来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百二十颗蜜饯,整整六十天。

    那个混蛋医师他,根本没有服用你送过去的染血蜜饯。

    一颗,也没有,他妈的一颗也没有!

    哈?这算什么?

    同情你,可怜你,嫌弃你,憎恶你?

    就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他那个破烂不堪的身子?也敢拒绝你!

    或许正如白鸟所说,你并不聪明。

    所以你无从分辨,现在内心里的愤怒从何而起,因何而起,又究竟怎么样才能平息。

    白术并没有贪恋长生,你不该高兴么?

    终于等到解脱的机会,你不该兴奋么?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在最终面对璃月的神明,面对那无比威严的龙时,你会抓着那包蜜饯,俯首回答:“.我会为过去犯下的错误赎罪的,请让我活下去。”

    璃月的神明俯视着你。

    金黄色的瞳孔中透露出历尽沧桑、包容一切的平静。

    祂最终免去了你的大辟之刑,换成了五刑中最轻的墨刑,允许你活着,戴罪立功。

    利刃刺进皮肤,一共五划,然后用墨汁染色。

    代表着罪恶过去的【囚】字永远地留在了你的脸上。

    看着镜子里沾满血迹,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你忍不住捧着脸感叹:“多亏哥哥我长得好,要不然配上这么个玩意,还真有点难出门。()?()”

    “.啧。(s)?()”

    然后不出所料,背后传来了白鸟嫌弃的咋舌。

    透过镜子,他站在远处,用看有害垃圾一样的目光看着你:“帝君专门特赦了你一条命,你准备现在就把它浪费在失血而死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别看我,我是千岩军,又不是红娘。别指望我再替你去不卜庐请白先生过来。(s)?()”

    和聪明人聊天都这么可怕么?

    你什么都没说,这家伙就全猜出来了?

    面对白鸟仿佛看透一切的冷淡目光,你抹了把脸上的血,强作镇定地逞强道:“听不懂你说什么,哥哥我今天要累死了,没力气陪你玩。快走,不送。”

    可惜白鸟并不打算给你一点面子:“随你怎么说。三天之后,收拾好脸上的伤,带着你的手下去总务司找戴着玉镯、一脸狐狸相的女人——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协助她。”

    “别担心,不是什么困难的活计,只是有位至冬的客人绕过了商道,想要把货走私出璃月,所以需要你重拾旧业,教教他们规矩。”

    不就是黑吃黑么,说那么文雅干嘛?

    对千岩军和愚人众的爱恨情仇半点不感兴趣,你敷衍地点了点头,总算让那只不招人喜欢的小鸡满意地离去。

    于是,屋里终于只剩下你一人。

    ———

    深深吸了口气,你再次看向了镜子。

    透过依旧未愈合的伤口,你看向了黏腻的鲜血下那个狼狈的自己,发出了无情的讥讽:“真凄惨啊。”

    曾经恶贯满盈的凶手,曾经不可一世的强盗,如今却自愿被人钤上了犯人的标记,被人拴上了走狗的项圈——

    “啊,果然想不明白。”

    为什么?为了谁?怎么办?怎么做?

    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索性不再去想。天塌下来自有岩王爷扛着,像你这样的坏人,何苦操那份心,倒不如遵从本性——

    ———

    玉京台,不卜庐。

    阿桂看向披着厚重外套,坐在看诊台前的白术,轻声开口:“白先生,已经这么晚了,您还不去睡么?”

    “今日还有一位病人未到,”正在抄写药方的笔锋微顿,油灯之下,白术抬起头,露出似有深意的笑,“无妨,你和七七先休息吧,我再等会儿便是。”

    等谁?那个今日受审的盗宝团么?

    询问的话欲言又止,看着白术笃定的目光,阿桂最终还是妥协,拉着睁不开眼的七七回了内室。

    等两人走远,长生自白术颈间抬起头,对着从小看大的孩子幽幽吐槽到:“唉,真搞不懂你。那小贼明明都把药送了过来,你却就是不用,非要等他心甘情愿,什么毛病。”

    “呵呵,采药总要讲究手法,”听到长生的话,白术没有生气,反而用笔尾搔了下长生的下巴,下垂的眼角里

    满是温柔,“就像采琉璃袋时要保留根茎,采清心时却只取花瓣即可一样。若是不能找对药材的脾性,对应的药性也会减半,这样简单的道理,长生岂有不懂之理?()?()”

    “怎么感觉你在找借口。()?()”

    长生眯起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白术一样,上下打量着男人:“你不是看上那小贼了吧?你忘了,他可是那样欺辱过你。()?()”

    “.咳、咳咳,?[(.)]??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面对长生的质问,白术咳嗽了几声,手指微微擦过当初那人曾咬破的嘴角?,“只是有几分感同身受罢了,这世上没有人生来就该是为人牺牲的.这不对。”

    “为人牺牲,你是不是高看那小贼了?我看他就是想欺负你。”长生语调拔高,显然并不认同白术的说法。

    “你说得对,我就是想欺负他,你又能拿我怎么办?”一道戏谑的男声代替白术回答了长生的质问。在一人一蛇反应过来之前,一道身影闪过,蜜色的手掌拔下白术的发簪,尖锐的簪尖顶着白术的喉结,用力——

    白术被迫抬起头。

    看向他等了整晚的男人。

    壮硕的身型,俊朗的面孔,不羁的眼神,和脸颊边流淌着的鲜血一样惊心动魄。

    嗒。

    一滴血从男人眼角的钤印坠落。一路滑滚,在白术脸上留下一道血色的痕迹,最终停在了他的唇边。

    感受到那似有若无的触感,白术抿住了嘴唇,喉结微微颤抖。

    “看来你不喜欢我的血,医师。”

    看着白术金灿灿的蛇瞳,男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尖锐的簪子一路向下,挑开盘扣,挑开衣襟:“可我不喜欢欠人东西,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换个方式付诊金了。”

    退下的衣服裹着长生被扔到了屋外,明明暗暗的油灯被吹灭,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声音:“啊对了,我叫墨刑——”

    “一会儿叫的时候记得别错了,白术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

    勉强活着,谢谢还在等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