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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當老攻認錯白月光(10)
    然而許安然想象中衆人對傅斯年的指責卻并未發生, 大多數人看到少年那張漂亮又乖巧的模樣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指錯人了吧?”
    “我也覺得,這小哥哥看着就很單純,不像是會霸淩別人的。”
    “就是啊, 肯定是弄錯了。攝像機快換位置!”
    眼見些直播上的留言開始出現一邊倒的質疑, 無良記者急了, 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說, “原來是你!我說怎麽這麽眼熟。”
    他的表演順利引來了衆多好奇、探究的目光。
    “你是那個妻子殺丈夫案裏的兒子。”
    “什麽什麽?這又是什麽驚天新聞。”
    “我是來看高考狀元的, 怎麽突然扯到殺人案了。”
    “刺激!本吃瓜群衆嚴陣以待!”
    看着網友們的反饋,記者開始添油加醋的說出幾個月前的事,連帶着傅斯年的身世。
    “據說因為你和你養父過于親密導致你養父母感情破裂,于是你養母一氣之下殺了你養父。”記者眯起眼睛盯着傅斯年, 目光中滿是惡意,“你養父母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你小小年紀能做出勾引養父這種道德盡喪的事情, 霸淩同學相比之下都算不上什麽了。”
    聽到這件事的記者們并不驗證真假,猶如聞到腐肉的蛆蟲一般瘋狂的湧了上來, 向一個十八歲的孩子抛去無數尖銳又惡意滿滿的問題。
    “你和你養父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嗎?”
    “你們發生過關系了嗎?”
    “你是幾歲時失身的?除了你養父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你有沒有對你養母生出過愧疚?”
    ……
    惡意比尖刀更可怕, 多少人曾因為這樣的惡意被摧毀。這些人并不在意眼前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 肆意的傷害着他, 只為了自己的新聞最能博得眼球。
    “這些記者太過分了吧,都不知道到底是真事還是胡謅的就問這些問題。”
    “就是就是,我快看不下去了。無良記者, 都該去死。”
    有痛斥記者過分同情傅斯年的,當然也有不明真相也不在乎真相的站在記者一方對他口出惡言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長這麽好看幹的事卻這麽惡心, 我要吐了。”
    “我也要吐了, 勾引養父, 霸淩同學,心太黑了。”
    “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現在霸淩都能入刑了,報警抓他。”
    ……
    眼看直播上對傅斯年的辱罵越來越多,許安然向傅斯年投去一個得意又輕蔑的眼神。
    即便現在得了顧宴幾分喜歡又怎麽樣,憑着他對顧宴的救命之恩,對方再生氣頂多罵他一頓。他已經打算好了,到時候拿着傅斯年這個成績去港城讀書,擺脫顧宴和許家。
    “搶了我的成績你很得意。”傅斯年的聲音平靜無波,臉上沒有傷心或是難過,淡然的仿佛發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脆弱、挫敗、絕望,這些許安然想看到的都沒有出現。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傅斯年沒有崩潰?傅斯年應該哭着向他認錯,求他把成績還回來。
    “想上大學想瘋了吧你!”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與不安,許安然的胸膛急促起伏,說出的話十分生硬,“這個成績是我自己考出來的,我很努力的學習才得到這個成績。”
    “這位狀元不對勁啊。”
    “是吧,像是被戳到了痛腳。”
    “不會真是搶了人家成績,看看這氣急敗壞的樣子。”
    “精彩太精彩了,誰快@下教育局。”
    “我已經@過了,順便@了國家新聞部。”
    眼看網友又把注意力放在許安然的高考成績的真假上,許家安排的記者連忙開口,“傅斯年同學,你還沒回答關于你養父養母的問題。”
    他極力将焦點轉回到傅斯年身上,模糊關于許安然高考成績的真相。
    接到許家的委托前他已經調查過這位小少爺的成績,爛得不忍直視,絕對不可能成為省狀元,但真相如何并不是他們追求的,他現在需要的無底線抹黑一個少年,逼得這個少年無路可走。不用和他談什麽良知,在金錢面前哪有這麽多良知。這樣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為什麽要回答?今天你們來不是想采訪高考狀元的嗎,那弄清楚誰才是高考狀元的才更重要吧。”傅斯年偏頭看向記者,氣定神閑的說道,“既然許安然聲稱自己是高考狀元,能不能請這位狀元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我,我不想回答。”許安然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他根本沒學習,萬一傅斯年問的問題回答不上來,不就暴露了。
    “許少爺用不着自證。現在是你質疑自己成績被調換,應該由你提供證據證明許少爺偷了你的高考成績,如果拿不出證據,你就是污蔑,等着收律師函吧。”記者語帶恐吓。
    “哇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現實中真的有人喊少爺。一個記者喊學生少爺,啧啧啧。”
    看着網友的最新留言記者暗罵了一句自己蠢,再提起許安然時便不敢稱少爺了。
    “別太過分了,事實如何學校裏的人都清楚。”
    看不下去的老師忍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但很快被旁邊的同事拉了一把,示意她不要插手。
    記者說得對,一切都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就算他們所有人都站出來為傅斯年作證,也能被反咬一口說是污蔑。他不覺得無權無勢的孤兒能鬥得過許家。
    “剛才說話的那是老師吧,我覺得那個叫許安然說不定真的偷了別人的高考成績。”
    “這也說不好,還是講究證據的好,不然以後誰能說自己的成績被偷了,現在反轉的事情可太多了,別随意當網絡判官。”
    網友們争論不休時,一個留言引來了關注。
    “快看,教育局那邊已經給了回複,說是絕對不存在調換成績一事!”
    “哇哦,調查的這麽快嗎!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高效的官方。”
    “既然官方都給出答案了,還是相信官方吧。”
    “對,相信官方。”
    “相信官方。”
    在水軍的帶領下,直播頁面齊齊刷起了“相信官方”的言論,網友們對許安然的懷疑消失了。很多人立即調轉矛頭對傅斯年發起輿論攻擊,認定他誣陷同學,品德敗壞,長得再好看也不能原諒。
    “教育局真的給回複了?”
    學校老師們瞠目結舌。連調查都沒有就這麽錘死不存在調換成績一事,意圖太明顯了。許家果然是只手遮天。面對這樣的結果學校也無可奈何,只能默認官方調查結果。
    班主任輕輕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以作安慰。
    “傅斯年,事實證明我沒有偷你的成績,你是不是要向我道歉?”許安然雙手抱胸,高高昂起了頭。
    記者們順勢将攝像頭和話筒轉向傅斯年,等着他的回應,至于老師們發出的嘆息和臉上的無奈與失望,他們選擇視而不見。
    “喂,還不快向我道歉!再不道歉的話我真報警抓你,告你诽謗了!”得不到回應的許安然氣急敗壞起來。
    傅斯年眉眼微挑,朝他晃了晃手機,“要不要看看網上最新的動态後再說報警的事?”
    還在做無謂的掙紮。
    許安然皺了皺眉,不以為然的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打開便收到了許承光的電話,接通的瞬間便被一聲戾氣十足的怒吼沖擊了耳膜。
    “滾回來,別再丢人現眼!”
    “大哥,你說什麽?”許安然心中湧現出不安。
    “現在開始一句話也不要說,立刻滾回家!”
    挂斷電話的許承光靠坐在辦公椅上,暴躁的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他賄賂當局的事不知道被誰曝光在了網上。私下見面的視頻、對話、賄賂賬本一個不落。現在公司股價下跌,股東們的電話像催命符一般一個接一個。
    早知道不該答應那蠢貨的要求,現在搞得一身腥!後悔已是無濟于事,只能想方設法的補救。顧宴的名字第一個出現在許承光的腦海裏。他不敢猶豫,立刻拿起手機打了過去。
    此時的顧宴怔怔望着已經解決了困境的少年,心中湧現的并非驕傲,而是濃重的失落和越演越烈的恐懼。這一刻他深切認識到他的權勢留不住傅斯年。如果有一天對方不再愛他,他們之間便徹底結束了。
    現場明明吵鬧無比,但在顧宴眼裏空氣凝結的仿佛是凍住了,而他正站在一塊随時會碎裂的薄冰之上。就像他和少年之間的關系。
    “顧宴,”傅斯年朝男人走來,微微笑了笑,伸出了手,“我們回家吧。”
    他牽起男人的手,溫熱的感覺讓顧宴回過神慢慢看了過來。他的少年十分美麗,像一朵芬芳撲鼻的花一樣令人沉醉,但好像生活在一個極為遙遠的世界。
    “傅同學別走,請繼續接受采訪!”不肯放過第一手信息的記者試圖攔住傅斯年的路。被無視後,轉而對着學校的老師和校長發出了惡意的詢問,“學校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情況下不為學生發聲,是否可以說你們根本不配當老師?”
    這個問題引來了不少網友的共鳴,将攻擊的苗頭轉向了在場的老師和校長。空氣突然凝固起來,傅斯年離開的腳步頓了頓,淡淡說道,“如果沒有學校提供的獎學金,我讀不到高考。”
    這一句話足以挽回學校的名聲,也令老師們羞愧難當。校長向他投去感謝的目光,平複了下緊張的情緒後拿過了記者的話筒。
    “傅斯年同學是我校建校以來第一個省狀元,是學校的驕傲!我們為有這樣一個堅韌、好學、聰慧、善良的學生感到自豪。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傅斯年同學不僅是省狀元,三年前他也是我們市的中考狀元,但是他的養父母竟然以家庭困難為由強迫傅斯年出外打工,阻止他繼續讀書。在了解到傅同學的家庭情況後,我校立即找到他的養父母,提出了獎學金項目,以此換回了傅斯年同學進入高中的機會……”
    校長的激情演講還在繼續,關于傅斯年的身世,過去十幾年的生活,學校對他的幫助,他的自強不息,說得感人肺腑,令人動容,尤其是之前不分青紅皂白攻擊過他的人頓覺羞愧難當,在網上齊齊刷起了道歉。
    後續的事情傅斯年不再過問,也不關心大衆現在對他是什麽感情。對他來說這一世并不是什麽人生重啓,不過是陪着自家愛人玩了一場真人扮演游戲。他從不覺得人生有需要重啓的地方。在惡意中成長,也在惡意中堅強。
    ……
    【宿主,你覺不覺得顧宴有點奇怪?】017緊緊盯着在廚房裏忙活的男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沒什麽奇怪。」傅斯年答得漫不經心。
    【不,就是奇怪,很奇怪。】
    平時像得了皮膚饑渴症一樣貼着它的宿主不放,現在仿佛一個憂郁少年,哦不,憂郁壯男,也不貼人了,也不廢話了,整天又是擰眉又是恍神。
    傅斯年看了男人一眼,顧宴下意識對他笑了笑,他喊了聲寶貝兒。
    其實也沒有什麽奇怪,只是調查出了許家的欺騙,發現自己成了助纣為虐之人,傷害的還是傅斯年。憤怒、痛苦充斥在顧宴胸膛,同時他也陷入了對整個世界的懷疑中。
    不真實感,如同踩在冰面上。
    顧宴塑造出這個世界的目的是為了彌補現實中對傅斯年造成的傷害,如今卻未能如願,心中的遺憾和難受可想而知。
    這也正是傅斯年的目的。
    他可以什麽都不做等着愛人來幫助他解決許安然和許承光,讓顧宴來當這個世界他的救世主。然而這種做法只會讓顧宴愈加沉迷于虛拟世界之中。
    他們要在現實中相見,也要在現實中相愛。顧宴必須清醒過來。
    于顧宴來說,有一個令他懼怕醒來的因素——現實中的傅斯年不愛他。
    他們經歷過數十個虛拟世界,每一個世界中都是如此相愛。作為愛人,他曾為少年付出一切,用盡一生來愛他。而現實中的他卻是帶給傅斯年最大傷害的人,一個殘忍無情的劊子手。盡管不是執刀之人,但許家的特權是他給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是他眼盲心瞎才讓傅斯年經歷了那種磨難。